但是一切都沒有如她的願,沈墨琛伸出手,將她的手緊緊的禁錮住,大手緊緊的包裹住她的,用溫暖的懷抱,不斷的給蘇夕顏傳遞著溫度。
她多害怕自己會再次貪戀這一點溫度啊!
但是蘇夕顏不能,這個男人拿自己的孩子當賭注,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我真的好後悔愛你……”蘇夕顏張著嘴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後頸肉上,沈墨琛疼得輕呼一聲,但是仍然緊緊的抱緊著蘇夕顏,沒有鬆開
蘇夕顏在他的耳邊叫喧著,掙扎著,撕咬著他的面板,攝像頭大喊著,嚎叫著,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
然後就沒了聲音。
過了很久都沒有聲音。
沈墨琛輕輕地鬆開了懷中的人,卻發現蘇夕顏已經暈倒在了自己的懷中,可能是因為生氣,臉上都洋溢著不自然的紅暈。
蘇夕顏又一次的從床上驚醒,這一次入眼的不是慘白的白熾燈,而是黃昏的餘光,輕輕的打在自己的臉上,為她白得發青的小臉上增添了一絲血色。
沒有白的發亮的床單,沒有閃的刺眼的白熾燈,一切的場景那麼熟悉,所有的事物都在告訴著她,她回到了沈家。
蘇夕顏靜靜地看向窗外,夕陽落山,攜帶著它一身的光輝落入山底,所有的事物缺少了它的光亮後都顯得黯然失色。
就連那一片翠色的綠,也變成了暗調的灰。
蘇夕顏靜靜的看著夕陽一點一點的下落,而後消失在了山腰處,它散發出的最後那一點餘輝也隨著它的消失而一點點消退。
原本就較為昏暗的房間,變得更加的昏暗了,黑暗席捲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連帶著她一起,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寂。
但是這份沉寂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了半晌後,蘇夕顏就像是缺水的魚兒一般,拼命的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急忙點開了床邊的小夜燈。
那一束亮光照亮了她所處的這一塊角落,所有的黑暗都被逼在了一旁。
隨後無邊無盡的無助又席捲了她,蘇夕顏崩潰的大哭,鼻子微微抽動,淚水就像是止不住一般的從眼眶流出,浸溼了被褥。
最後她不停的用手去拭去眼前的淚水,卻發現好像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擦完似的,女人告誡自己不能再哭了,但淚水卻越來越多,鹹鹹的液體連成串流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一刻,流進嘴角的淚水不像是鹹的,反而是苦的。
隨後她便拿起床邊的電話,抽噎著撥打了那個號碼。
果然不管在任何時刻,你的閨密都是在背後永遠挺你的那個人。
“喂,溫寧,我真的好難受,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嗝,我果然又被那個男人,嗝,人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我還那麼蠢的一次又一次相信他。”
電話那頭的秋溫寧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大張著嘴巴,卻好似發不出聲音。
“怎麼了,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嘛,把你送到醫院時,他臉上的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
“才沒有,我們都被他騙了,我一直以來單純的認為他只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才選擇繼續愛我。”蘇夕顏的嘴角牽出一抹寡淡的笑容,淚水又一次不爭氣的沁滿了眼眶。
電話那頭的秋溫寧焦急地想直接飛奔去蘇夕顏的面前,仔細詢問她的狀況,仔細照料她的身體。
但是她不能,她知道蘇夕顏的身邊一定有沈墨琛的眼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面對面商榷,就意味著所有的計劃都有可能被偷聽。
所以她只能焦急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我想要逃離,我不能再愛他了,我要逃的越來越遠,他想要我的孩子,做夢,他就一個人孤獨終老吧!”蘇夕顏想要對著電話那頭怒吼,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但是又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被男人聽見。
真的好卑微啊,只能不停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生氣,仔細想想都是那個男人的錯,又好像是自己的錯,她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細細的啃咬著。
“你慢慢說,我還有點弄不清你們現在的狀況。”秋溫寧即使知道蘇夕顏或許又受到了沈墨琛的利用,可是對方的那一番話還是聽得她雲裡霧裡。
“我懷疑那個男人根本不愛我,他一直在騙我,孩子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一個可以幫助他繼承公司的工具,而且這個男人已經計劃很久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蘇夕顏雙目無神的望著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內處的黑暗就像是席捲了自己,空氣中的涼意貫穿了自己的體內。
“那你打算怎麼做,不管是什麼,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幫助你。”電話那頭的秋溫寧抬起雙眼望向窗外,眼底的光忽暗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