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床上,白色的白熾燈一晃一晃的照在蘇夕顏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的將她喚醒。
蘇夕顏緩緩的睜開眼睛,濃密捲翹的睫毛上下忽閃了一下,而後又緩緩落下,不過一兩秒又猛然睜開。
她直挺挺地坐起身,雙手瘋狂的在小腹處摸索著,但感受到那一處熟悉的突起後,又像洩了氣一般的緩緩躺下。
臉上帶著一絲魘足的笑容。
蘇夕顏望向窗外,窗外一片綠意,有一棵喬木樹生長的十分茁壯,有少許的枝葉透過窗戶伸展進來,為室內新增了一絲生機。
她笑了笑,眼角微微向上勾起,瞳眸裡好似帶著絲絲暖意。
隨即女人便眼尖的看見在滿是綠色的樹葉裡,好似還長立著幾朵白色的花,就那樣靜悄悄的在萬綠叢中開放,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細細的嗅了嗅空中的味道,察覺出空氣中帶著絲絲點點難以言述的花香,不會過於濃郁又沁人心脾。
她拔下手上的針頭,掀開蓋在身上的被褥,便穿鞋走向窗邊,剛恢復後的蘇夕顏顯然還有些貧血的症狀,她的腳還有點軟,需要扶著牆壁才能勉強的向前行動。
但是在這一刻,她即使全身無力卻還堅持著向前,整個人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想仔細的看看那朵悄然開放的花骨朵。
米白色的花悄悄地矗立在綠葉之中,上面還點綴著少許清晨的露珠,使花瓣看起來更加嬌嫩欲滴。
蘇夕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碰觸,那一滴水珠便粘在了他的手上,那一刻女人感覺自己的手上都好似佈滿了花香,使整個人都心情愉悅了起來。
她抬頭望向天空,透過佈滿綠葉的樹枝,可以星星點點看得見太陽的光芒。
隨後她便轉身,看見有一個包裹正靜悄悄地躺在床旁邊的小桌上,女人不禁感到疑惑,隨後便邁著步子向前走去,拿到包裹後便直接將它開啟。
裡面放著一封信,還有一份病歷表。
蘇夕顏仔細的審視了一番,發現上面的名字太過分熟悉,和那個男人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墨雲。
那麼這個男人是誰,和沈沈墨琛又有什麼關係,或是說,這個男人與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一封信會特殊的送到我的手上來。
蘇夕顏沉默著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將信封開啟,仔細審視著裡面的內容,當看完信封內的最後一行字時,她隨即就愣住了,那一頁薄薄的紙,也趁著女人驚訝的空檔溜出了她的手指之間。
蘇夕顏雙手顫抖,不敢置信地抱緊了頭,強烈的缺氧感似乎又一次的冒上心頭,她感到自己頭腦發暈,連忙躺到了床上,蘇夕顏的手指緊緊的揪住自己的面板,張大著嘴巴想讓空氣更多地流露自己的肺中,並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但是這些都沒用,蘇夕顏還是崩潰到想哭,在她感覺到眼睛發酸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臉頰已經被淚水打溼,自己的全身已經氣得發抖。
之後蘇夕顏便火急火燎的從床頭舉起電話,熟練的撥打了男人電話號碼。
“沈墨琛,我想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解釋。”但是話才剛剛說出口,蘇夕顏便因為氣急攻心,再加上恢復後沒有及時補充食物,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蘇夕顏的眼前一片朦朧,就連頭頂那一盞明晃晃的白熾燈也變得朦朧不清,但他隱約的確可以看清守在自己床邊的男人。
沈墨琛已經趕到了自己的床前,兩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臂。
溫暖的溫度不停的從手掌相交的部分傳來,但是蘇夕顏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涼的透心。
伴隨著剛醒來的無力感,她輕輕掙脫了男人的禁錮,隨後便側過頭,不去看他,
沈墨琛只覺得一切發生的都十分的莫名其妙,明明在出事前還不停地呼喚著自己名字的女人,在醒來後卻又是這般冷淡的模樣。
他伸出手,再一次死死的抓緊了她的小臂,另一隻手挑起蘇夕顏的下巴,迫使女人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怎麼了,你還好嗎,是因為你醒來之後,發現我不在你旁邊陪著而感到生氣嗎?”男人的聲音近乎虔誠,語氣中帶著過分的忠實。
他看著女人通紅的雙眼,和緊緊咬住下唇的貝齒。
但現在的蘇夕顏什麼都聽不進去,她的腦海裡都佈滿了那封信最後的一句話:
你答應過的。
那男人究竟答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