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這樣子說,蘇夕顏的口中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是懵懵的點了點頭,然後邊找了一個較近的座位,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講稿。
夏悠然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的背影,而後便從飲水機旁抽出紙杯,將白色粉末倒入進去,加水沖淡,而後她便再接了一杯水再緩緩的走向了她。
此時的蘇夕顏還不知自己將會面臨的是什麼,她純真無暇的接過夏悠然遞來的那杯水,抬頭對她笑笑,簡單的寒暄碰杯後,便將手中被下了藥的那杯水仰頭盡數入了肚,恍惚之間她只覺得夏悠然看著自己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夏悠然嘴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但是自己也說不出其中有什麼怪異的舉動來。隨後自己還沒走兩步,就眼前發黑,猛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夏悠然看著蘇夕顏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狠狠地踢了踢她的腿。
這可不是我無情,是你活該。
她在心裡狠狠地想,隨後便一把托起蘇夕顏的腰,緩緩的走向賓館。
夜色漸暗,在家裡的沈墨琛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蘇夕顏回家的訊息,但卻接到了匿名者發來的一封無頭無腦簡訊——鴻飛酒店1305。
沈墨琛原本以為是別人發錯了資訊,在唇間發出不屑的笑聲,但是隨後那人便發來了一張不雅照片。
是韓家成和蘇夕顏。看到的那一瞬間,他不禁慌了神,打著鍵盤的手不禁頓了頓。他拼命的將照片放大,想找出一個理由來欺騙自己,那個女人不是蘇夕顏,但是奈何他反而越看越像,最後沈墨琛唇角抽搐了一下,用力的將手機砸向了床板。
隨後他便起身披上衣物駛向了鴻飛酒店。
站在鴻飛酒店1305號房間前的沈墨琛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他應該是推門而入,指責他們的罪行,還是迅速回頭裝作不知情。
他努力回想著這幾天與女人恩愛的場景,然後暗罵自己愚蠢,就這點事居然都信,但是男人的內心卻不斷害怕,他怕蘇夕顏真的在別的男人的床上與別人歡度一夜。他輕輕的轉了個身,本想視而不見,但是鞋跟卻不小心踢到了門邊,保險門框噹一聲,輕輕地開啟了個縫。
沈墨琛深呼吸一口,然後輕輕地推門而入,入眼即是不堪與失望。
室內滿屋狼藉,坐在床上的女人一片慌張,蘇夕顏揉了揉惺忪的眼,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迅速用被單遮住了胸前的春色,然後她茫然四周環顧,卻在床上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來。
她感覺自己的頭腦更懵了,腦內運輸資訊的神經就像是斷了線一般,怎麼也回想不起自己是為何會在這裡。她還沒來得及弄清狀況,站在門口的男人便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沈墨琛脫下風衣,將女人緊緊的環在懷裡,臉色黑的就像剛剛糊了墨一般。
蘇夕顏的內心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男人的肩膀,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男人便嚴厲的出口阻止了她,隨即大手一揮,拍開了蘇夕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別碰我,髒。”
她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我,我,我,我沒有,你要相信我。”被男人拍開的手痠疼痠疼的,她不用去看,也知道上面已經紅腫了一片,男人是蓄足了力去打的,蘇夕顏只覺得那隻手像是斷了一般,使不上力來。
男人終是一言不發,只是用衣物將她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狠狠地將她抱起,扛在肩上,蘇夕顏覺得他的肩膀上的骨頭磕著自己的肚子生疼生疼的,這是這幾天他從未對自己做過的事。她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她也知道他自己被陷害了。
“是假的,你別相信,這些真的是假的。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不信你可以看看我,摸摸我。”男人死死的抿緊雙唇,蘇夕顏眼前的風景不停的在變換,全世界都像是上下顛倒了一般,然後瞬間停止了。她只聽見男人默默的張開了薄唇吐出了一句比刀子還鋒利的話:“髒。”
之後男人便一把將她扔在了副駕駛上,蘇夕顏只覺得自己的腰就像是要斷了,她悶哼一聲,揉著腰看著男人從另外一側坐進駕駛座。剛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嘶啞,蘇夕顏只能輕輕地扯住男人的衣袖,強忍著腰上的疼痛,此時車內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隨後沈墨琛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用力的扔在了她的身上,女人顫抖著手將手機開了屏,入眼即是她被男人摟著腰走向房間的照片,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眼,再度確定了一下,“這不是真的,這……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我不會……”
那樣子做。是話還來不及說完,男人的巴掌就應聲而下,蘇夕顏被打的側過頭去,臉上留下一片火紅的印子來,一瞬間時間就像是被點了消聲鍵,萬物俱無聲,只聽得見彼此呼吸。
“不是真的?但照片是真的,你在1305號房間是真的,你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是真的,那我們大膽的猜測一下你和那個男人睡過,是不是真的?”外面沒有燈光,男人的臉前一片黑暗,偶爾駛過的汽車照明燈從視窗射進來,照著男人的臉,忽明忽暗,蘇夕顏只看得清他的眼睛血紅一片。
“你別……”這樣的沈墨琛看得她一陣後怕,她的喉結上下滾動,卻只發得出幾聲嗚咽聲,但男人沒聽:“也是,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反正你只要安心為我生下孩子,我管你跟誰睡過?”男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蘇夕顏的心口,她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孩子,原來都是為了孩子。是不是不管是誰,只要和他沈墨琛上過床,懷上了他的孩子,男人都會像這幾天一樣這般對她。越想,蘇夕顏就越覺得自己不僅眼眶發酸,連心口都是酸的。無邊無盡的無助和悲傷將她淹沒。
“也是,是我蠢是我傻,我怎麼敢相信你會回心轉意。”她側了側頭,儘量不讓他看清自己的表情,刻意伸手將衣服把自己包裹的更緊,“是我將你的虛情假意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