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寶屯遲家裡一住,便是三天的時間。
原本他還想著,身體稍有些好轉,便立刻動身回京——待在這地方哪兒哪兒都不方便,怎比得回了京城,鑽進自己的屋裡想幹啥幹啥?
那幾根妖骨,在他心裡像是貓爪子撓似的,著實心癢難耐,恨不得趕緊把妖骨煉化成傳說中的神器,到那時自己……他媽的,經脈雖然沒了,可胖爺有強大的元神,將來有神器在手!
這玄門江湖上,胖爺還能橫著走!
可他想走,實力卻不允許。
在經脈盡毀,五臟六腑七魄遭受重創之後,他兩次強行元神出竅神遊,並且在外持續時間又長,還以元神釋氣機探查妖氣與雷霆之怒的交融玄妙,導致其本就破損的身心,愈發受創,整個人已經萎靡到了差點兒油盡燈枯的狀態,不得已只能在遲家住下。
就這,還得萬幸自元神出竅之後,身邊一直有荊白、鄒天淳這樣的玄法高手為他護法,不惜耗費己身真氣本元,為他療傷,以雄渾的修為,硬撐著他的五臟六腑七魄進行療養修復。
確切地說,從山區回到遲家之後,是鄒天淳和荊白,在為胖子吊命。
向來謹慎小翼,無比惜命的胖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悶虧。
不是他不小心,而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就連他一步跨境而入煉神還虛,元神大成隨即出鞘神遊,都是在極端的條件下,生生衝破桎梏,一瞬頓悟的。之後,他卻對其中過程和玄妙之處,說不清,又道不明。
這一日秋雨綿綿,氣溫驟降。
溫朔有些畏寒地坐在炕頭上,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禁不住感嘆著自己何其命苦,何其可憐。
那一日和荊白、鄒天淳談及以妖骨、妖氣重架經脈……
純粹是他胡謅的!
這經脈沒了就是沒了,在體內憑空架構出來?
呵!
或許自己胡謅的有那麼幾分道理,似乎還真有可行性,可胖子的師承之中,著實沒有這種玄而又玄,妙而又妙的本門絕學。
敲門聲響起。
胖子從沉思中回過神兒,道了聲:“請進。”
荊白推門而入,微笑道:“今天感覺好些了麼?”
“嗯,起碼有點兒力氣了……”溫朔道:“老荊,趕緊安排安排,咱們回京吧,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我擔心,這一路顛簸勞頓,你的身體扛不住。”荊白坐到炕邊上,道:“要我說,你不妨在這裡多住些時日,遲寶田如今將你奉若神明,有什麼要求都會滿足你的。”
說出這番話時,荊白還流露出了一絲打趣、調侃的神情。
溫朔老臉通紅,尷尬苦笑。
那一日從山區回來,在車上稀裡糊塗的,竟當著遲寶田的面把一些實話說了出來。
還好遲寶田聰慧過人,又城府老辣,無需提醒便知曉深淺,主動向荊白、鄒天淳,尤其是向溫朔保證,他絕不會將溫朔這等世間仙人的身份,告知與第二人之口。
沒有溫朔許可,他會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之中。
溫朔決定岔開話題,他瞥了眼荊白,道:“老荊啊,你倒是有本門秘法,和短短不過三日,看起來傷勢已經痊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