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如你,不如你能做出羞辱爹媽的無恥壯舉……至於上擂臺和你打一場,呵呵……
粗魯匹夫,誰他媽跟你一般見識?!
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
因為動手打不過你只會捱揍……我們又不像你似的,那麼蠢。
眾人雖然不敢大聲說出這些話,可架不住小聲的議論紛紛著,人多了,自然而然也就鑽入了江欽豪的耳朵裡。他頓時氣得急赤白臉,猙獰著扭頭瞪視在場所有人,企圖以自己的威名,震懾、嚇唬住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京大學子們。
他發現,自己再一次錯了。
這些在他眼裡手無縛雞之力,都是些膽小鬼,一個人能掃平他們幾十個的京大學子,在這一刻,竟然齊刷刷地和他對視著,甚至帶著挑釁、鄙夷、憤恨的目光,毫不怯懦、閃避!
江欽豪此刻,已然開始懊悔了,可年輕人,尤其是他這種這幾年享受慣了鮮花與掌聲,被人奉承誇讚的散打搏擊冠軍,榮譽聲名在身,驕傲慣了的主兒,豈能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示弱——這世上,認輸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最難的事情,是認錯!
“抱歉抱歉,實在是對不住。”付紅申在關鍵時刻,再次站了出來,向大家拱手致歉,道:“打擾了眾位同學這次有意義且美好的活動,唔,是歡慶會,我代表欽豪向大家抱以誠摯的歉意,這並不是欽豪的本意,他只是最近參賽較多,情緒較為亢奮,還沉浸在比賽的高強度對抗習慣中,言行偶爾會帶有一些攻擊性。身為一名優秀運動員,尤其是散打搏擊這類對抗性極為強烈的體育運動專業選手,也是一種就像是演員會出現沉浸於所扮演的人物故事中走不出,運動員尤其如此,壓力比較大,精神狀態要長期保持亢奮,以便讓自己可以隨時發揮出最好的狀態。這一點,我想今天同樣前來出席活動的吳開平吳先生,也是深有體會的。”
說到這裡,他微笑著看向吳開平,神色間閃過一抹請求的意味。
吳開平自然意會到了付紅申的請求,雖然他很厭惡江欽豪今天在這種場合下的表現,著實給職業散打運動員抹黑,但,大家都是散打搏擊方面的職業運動員,自覺都要有維護這份職業、這項運動的義務和責任。於是吳開平微笑著點頭表示認可了付紅申的這番話。
江欽豪卻是皺著眉頭滿臉不屑。
正處於職業巔峰期的他,根本沒有把吳開平這種已然狀態急劇下滑的同行放在眼裡。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職業散打搏擊,只有贏,才是最硬的道理!
站在斜對面的溫朔微微皺眉,他忖度出,有付紅申這樣一位圓滑的老油條在旁邊幫著江欽豪,而且江欽豪又好像極為聽他的話,那麼,這場風波還真有可能會被付紅申快速撫平。
至少,能湊合著讓活動進行下去,表面上完美。
看看周邊圍觀的同學,尤其是三個社團的成員們面面相覷,似乎頗為認可這般說法的神情……
這可不行啊!
要不然老子就白白捱罵了,如果自己不依不饒非得找回場子,那麼就會讓大家對自己的同情和支援,都蕩然無存,反而會說自己斤斤計較,不顧全大局之類的。
孃的!
本想著在悲屈和憋忿中,把江欽豪徹底激得失去理智,繼而爆發衝突,大家同仇敵愾群起而攻之,把江欽豪一頓猛揍很打,再由保安出面,京大保衛處出面,報警,事情鬧得稍微大那麼一點點,得,江欽豪這廝,職業生涯肯能能保住,但必然會在各方面大出血。
可是被付紅申這樣攪局,胖子現在很想上去把付紅申的腦袋塞進江欽豪的腚溝裡去。
眼瞅著江欽豪的神情也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胖子一咬牙,擠開人群往外走去。
本身就是事件主角,又身高體闊引人注目的他,這般一動,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江欽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負責。”
溫朔低沉卻嚴肅的聲音,飄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只見他步履從容,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一個擂臺的一角,拾階而上,彎腰鑽過攔繩,站到了擂臺上,扶著攔繩居高臨下地掃視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江欽豪的臉上,神情淡然地說道:“我接觸過很多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不乏令人欽佩至極,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
“但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冠軍。”
“我對於散打搏擊,以及傳統武學,不敢說了解,卻也略知一二。”溫朔侃侃而談:“曾經聽聞一位朋友說過,再厲害的大師,或者一些自幼習武,自覺了不得的武術愛好者,登上擂臺和職業散打搏擊運動員對戰,也只有輸的份兒,因為,天賦再優秀,僅僅是愛好和習慣的話,和職業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天賦所能彌補的,再者說了,優秀的職業運動員,同樣也有極高的天賦。”
所有人面露疑惑,但又聚精會神地聽著胖子講話。
咦?
他好端端地,怎麼又開始講課啦?
難道要讓江欽豪自慚形愧,然後痛哭流涕當眾下跪認錯道歉?
溫朔在擂臺上緩緩踱步,真如一位老師在和學生們講課般,侃侃而談:“莫說是勤於鍛鍊的武術愛好者了,就算是優秀的,最擅長擒拿格鬥甚至戰場搏殺的特種部隊戰士,登上擂臺和職業的散打、自由搏擊選手對決,其勝算也不大。”
這一番話說出口,在愈發勾起了大家好奇心和關注的同時,也讓眾多學生面露出一絲懷疑,甚至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