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銳,你儘快就此寫一份計劃書,給黃總和彥總髮過去,咱們回到京城就馬上開會討論可行性,不,不是可行性,而是必須做。”溫朔起身對荊白和馬有城說道:“有玄門江湖這批人養著,咱們各自生意上再拉攏些熟人搞搞宣傳,旅遊的生意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當然,要做好賠錢的思想準備,即便是不考慮利潤,在地方搞投資和助學的事情,也能提高我們公司的知名度和社會信譽,這本身就是一筆財富。而且不需要我們刻意的宣傳,政府會幫我們的。”
荊白稍作思忖,雖然其中的門道一時間還無法完全想清楚,但對於溫朔的商業頭腦,他是極為欽佩和信任的,所以當即點頭道:“好吧,那咱們的股份比例……”
似乎也察覺到現在提股份比例不合適,他略帶歉意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幾位都參與麼?”
“老洪他不幹啊,唉。”溫朔瞥了眼洪裳。
“我,我出力行不?”洪裳苦著臉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沒錢……”
荊白笑道:“也罷,不管最終需要投資多少,我個人出讓總股份的百分之一,贈予老洪。”
“這,這不合適。”洪裳訕訕地說道。
溫朔突然就後知後覺,自己表現得太積極,太過了……搶了荊白的風頭,這不合適——無關乎情義的問題,而是為人處事應該做,和不應該做的問題。
想到這裡,他豎起大拇指讚道:“靳先生仗義,老洪啊,要我說你就聽荊先生的,如果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就儘量拿錢,一萬也是它,十萬也無所謂,啊。”
“那……”洪裳又看向荊白。
荊白笑著點點頭:“是我疏忽了,真讓你一分錢不拿,反倒是對你不夠尊重,老洪啊,你儘量拿,越多越好,哈哈。”
“成!”洪裳咧嘴憨笑:“他孃的,老子回家砸鍋賣鐵去。”
眾人皆開懷一笑。
荊白看了看溫朔,卻發現溫朔似乎沒什麼要說的,於是坐在石頭上擺擺手,道:“那咱們就大概先商量下,預估要投資多少錢,然後各自能出多少,大概的比例估算出來。”
溫朔微微皺眉,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這種事兒……
就憑他們幾個大股東坐在這裡,便估算出要投資多少錢,大致的股份比例?
換做以前,溫朔興許還真就會一拍腦門兒就同意了。
他以前也確實經常這麼幹。
但如今的溫朔,卻很清楚這種大手筆投資的事情,股份比例可不能隨便預估,更不能隨口道出要投資多少錢,儘可能多別少了,因為那是胡鬧——資金牽扯的數額大了,小數點後面的數字都可能動輒幾百萬,如果不提前把賬目算清楚,必然會導致將來矛盾的爆發。
多少好朋友甚至親兄弟,就是因為合夥做生意沒有提前把賬算明白,最後鬧翻了的。
就在這時,馬有城開口道:“荊先生,這項投資我粗略估算,至少也需要準備兩個億的資金,你打算怎樣做預算?就憑我們這些不專業的人士,在這裡隨口湊整計算比例嗎?”
“兩億?”
洪裳瞠目結舌,他倒是考慮四處借錢,湊幾十萬出來的。
鞏一卦也駭了一跳。
便是荊白,也皺緊了眉頭,面露詫異道:“馬爺,真需要這麼多錢?”
問完這句話,荊白又看向了溫朔。
溫朔聳了聳肩,道:“我剛才估算,兩億遠不夠,如果我們不想預算過於緊張的話,就得籌備兩億五千萬甚至三個億的資金。整體村莊搬遷,新居的籌建,舊村的改建、修整,一些必要設施,包括傢俱,電器之類的,還有旅遊環境的各項配套設施。耗資最大的,是修路,這可是山路啊,要修出一條從臥狐嶺至鎮上,能夠通車的公路,起碼可以雙向行車吧?十幾公里的山路,簡直就是個無底洞。而且我還是按照八盤縣這裡整體經濟條件差,修路的話從人工等各方面統計,造價相對要低許多,而且只是將現成的小路擴建。如果是在發達地區,僅僅是這樣的山路,沒有幾個億,都修不出來。更不要說,我們也許還得考慮,和地方政府合作,直接修通臥狐嶺至八盤縣城的山區公路,那樣的話,預算資金更是要達到十幾億以上。”
“沒必要沒必要。”荊白忙不迭搖頭擺手地說道:“由市裡到鎮上有現成的公路,再由鎮上到臥狐嶺,更便捷一些,誰還去八盤縣城那窮地方?”
“所以……”溫朔微笑道:“其實能減少投資最好不過了,我的意思是,今晚先不要談股份,我們確定了要做這件事,那麼大家回去後就開始儘可能籌措資金,越多越好,以備不時之需。然後,我們再共同組建一個專業的工作組,和地方政府洽談,瞭解地方各方面的情況,比如地方合適的搬遷村落選址,比如公路造價,地方政府比我們更懂,更專業,再者,還有一項助學捐建學校的事情,總而言之,我們要儘可能地節省資金,又要儘可能準備好充分的資金。”
荊白皺緊了眉頭,細細思忖著。
溫朔扭頭看了看馬有城,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於是溫朔心思電轉,笑道:“這只是預算,也許還用不了這麼多的錢呢,那,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們也瞭解我,在花錢這方面最是摳門兒吝嗇,所以,我會盡全力為大家省錢的。”
幾個人就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