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泉寶會反擊,他還有師兄弟,還有徒弟、師侄之類的……”溫朔覺得洪裳是不是乘坐摩托車吹了一路寒冷的山風,發燒糊塗了?“咱們直要被纏住,就必死無疑!”
“為了大局……”洪裳很認真地說道:“死又何妨?”
溫朔呲牙咧嘴惡狠狠地擠出了幾個字:“老洪,我真不該帶你來的,或者,該讓你自己來的。”
“是你提議要來的,事到臨頭又怕了?”洪裳鄙夷道。
“老洪。”溫朔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想不想,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爭取到最好的結果?”
“廢話!”洪裳哼了一聲,旋即又詫異道:“你認為的最好結果是什麼?你該不會是……想借著眾多前來的江湖玄士在,然後拉著眾人一起勸說湯泉寶,和荊白談和吧?”
溫朔瞪著眼低吼道:“我來時怎麼說的?”
“你說來勸他死的……”洪裳訝然道:“反正勸是肯定不行的,那就得硬殺啊。”
“你聽我的,今晚一定要聽我的,進去之後除了和人打招呼之外,你一句話不要說,千萬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搭茬,尤其是要注意,千萬別和人吹鬍子瞪眼吵吵起來,不管別人說多麼不中聽的話,你都要忍住。”溫朔抬手製止住洪裳張口打算要反駁的話,繼續說道:“你今晚唯一的任務,就是陪著我,保護著我,和我聯手,離開湯家返回臥狐嶺的路上,小心被人暗算。”
“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回去!”洪裳梗著脖子豪氣干雲地說道。
“你大爺!”溫朔再也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
洪裳看溫朔捏把拳頭,瞪著眼隨時要揍人的模樣,想到這個死胖子真敢動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忍了。
溫朔壓下心頭的浮躁情緒,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總而言之,我們一定,且必須趕在天亮之前,回到臥狐嶺,正如你所說,咱們還有很多事情和荊先生他們商量呢。今晚來湯泉寶家裡,我是來攻心的,不止是攻湯泉寶的心,還要攻擊所有人的心,成與不成,我不保證,但必須做。”
“什麼意思?”洪裳疑惑道:“你要最他們所有人用惑心的玄法?這怎麼可能?”
“你……”溫朔實在是懶得和洪裳解釋了,道:“總之,你千萬千萬別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可不想被你害死。咱說實話啊,你不怕死,你骨頭硬我知道,可你也不想死,是不是?”
洪裳像是看白痴一樣瞪了眼溫朔:“廢話。”
“我比你聰明吧?”溫朔認真地問道。
“扯淡,你哪兒比我聰明瞭?”洪裳冷哼一聲,滿臉驕傲。
“那我比你的主意多,這你得承認吧?”溫朔滿腦門兒的大汗。
洪裳想了想,點頭道:“嗯,你是鬼主意多,滿腦子禍害人的奸計,你這傢伙壞得流油。”
溫朔忍住暴打洪裳的衝動,到:“好吧,我壞得流油,我滿腦子鬼主意,奸計,但用於對付湯泉寶,以及他的師兄弟啊,徒弟,師侄們,還有那些打定主意要站在他的一面和咱們做對的人……”
“對對對,就該這麼幹。”洪裳眯著眼滿意地說道:“還別說,這種混賬事兒就得你來幹,你最擅長了。”
“那你聽我的不?”
“聽!”
“別搗亂,不管發生任何情況……”
“我保證。”
“你發誓!”
“他媽的,咱們之間一點兒信任都沒有了嗎?”洪裳怒道。
溫朔頭都大了,只得再次好好勸說了一番,心裡那個委屈和無奈啊——如果還有的選擇,他肯定不會帶洪裳來。可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了,把洪裳留在臥狐嶺去當說客,非得把朋友給說成敵人。
再說了,也只有洪裳所修玄法,以及個人實力,在面對突發不測狀況時,能真正幫得上忙。
說話間,摩托車引擎聲傳來。
翟川安和康傳代騎著摩托車停在了他們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招手示意他們上車,找到了飯館。
“一會兒你別喝酒。”溫朔叮囑洪裳。
“哦,你喝酒嗎?”
“我得喝點兒。”
“憑什麼啊?”
“你膽兒大,我膽小,得喝酒壯膽。”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