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狼群偵察兵的出現,四人趁著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迅速清理擴大了帳篷四周的範圍,並儘可能地收集了大量的乾柴,加上來時所攜帶的一些乾柴,沿路由其木格提醒著收集的柴木……
帳篷前,很快堆積起了如小山般的柴禾垛。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危險更能逼迫出一個人的潛力和工作的效率了——按照其木格的吩咐,大家齊動手,又在外圍斜向挖出了數十條縱橫交錯的淺溝,深度只有二三十公分,寬十多公分,長度有兩米的,也有幾十公分的,反正就是個亂,不需要規律。
再在距離帳篷兩米多遠的地方,挖出了一個環繞帳篷的壕溝,寬只有三十公分左右,深度五六十公分。
不需要太精密,大概是那麼回事兒就行。
其木格告訴大家:“篝火,尤其是一圈火,能夠嚇退群狼,但如果狼群鐵了心發起攻擊,經過細緻觀察火勢之後,聰明又兇殘的草原狼,是敢於生生突破火勢發起攻擊的。所以,我們挖出這些溝壑的目的,就是讓狼群一旦決定發起進攻時,它們無法有穩定的落腳點,這就足以延緩、減弱它們的攻勢力度,還能夠造成衝鋒中的草原狼受傷。”
這種方法粗糙簡單,卻極為實用,是草原上的牧民們,數百上千年積累下來的經驗。
尋常人壓根兒不會想到。
當然,按照其木格所說,任何方法都不如發現草原狼群時,儘早遠遠地避開。
可這次,其木格想要滿足客人、朋友的願望。
車上還有固體酒精、汽油、煤油,還有充沛的彈藥,可惜的是,只有兩支普通的獵槍,子彈填充很麻煩。
溫朔咬牙切齒地琢磨著,如果手裡有一挺影視劇裡的重機槍……
他媽的,什麼狗屁狼群,全他媽突突完了!
夜幕降臨。
依著其木格的說法,給他們乾脆把帳篷給撤掉,將汽車開到中間,周圍點燃了六堆篝火,那一圈溝壑中,也填充上了枯草、樹枝,並且全都往上面小心地、均勻地澆了煤油。
因為,煤油不多,不能敞開了倒。
陳世杰端著槍,作為第一個負責警戒的人,坐在了汽車頂上,警戒著周圍的黑暗。
月朗星稀,被鋪上了一層銀白月光的草原上,靜謐祥和。
溫朔和其木格、馬有城,圍坐在沸騰的鍋旁,大口地啃著羊腿、牛肉。本來馬有城和溫朔都不想,也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喝酒,但其木格卻說,如果真的醉倒了,草原狼反而不會攻擊一個喝醉的人,前提是……喝醉了不要耍酒瘋去主動攻擊草原狼。
於是……
溫朔覺得酒壯慫人膽還是有必要的,所以酒量奇大的他,立刻笑眯眯地和其木格喝起了酒。
馬有城沒喝。
他再如何信任溫朔的玄法無敵,也難以放下心來去喝酒,而且,他還想勸說其木格也別喝酒——這可是四人中,對草原、對草原狼最為了解的老牧民,也是為老獵人,如果他喝醉了,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大家該怎麼辦?可看著其木格大口吃肉於是提及酒眼睛放光的樣子,馬有城嘆了口氣,嚥下到嘴邊的勸說話語,無奈地搖頭嘆氣。
也只能,去相信溫朔了。
反正這傢伙似乎喝酒從來不會醉。
看似輕鬆的其木格,以往飯量和酒量很大,而且喝酒時又好客熱情,每每必喝高,但這次,他沒有喝多少酒,也沒吃多少肉。
顯然,他是在故作輕鬆。
只是溫朔和馬有城雖然看出來了,卻沒有道破。
反倒是溫朔,獨自喝下了一斤高度的老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