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詫異道:“舅舅,咱們是被人欺負了好不好?”
“啊?”
“唉,都怪我來得晚,讓我妗子和我弟被人打了。”溫朔一副自責的模樣:“咱們要是早些趕來,也不至於,唉……”
李彬一時無語。
他心想,如果此時此刻,高玉群知道溫朔是這般模樣和心態……
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正如李彬所擔憂的那般,馮春梅在醫院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轉磨著,等著丈夫的電話,卻又害怕手機響。
她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
這得賠多少錢啊?
那個天殺的溫朔啊,脾氣大,下手狠,一個打七八個,還把人全都打得鼻青臉腫,最嚴重那位,手腕子都折了!
一想到南北通物流公司那幫兇神惡煞般的打手,還有人家那麼大規模的物流公司……這錢如果賠得少了,能行嗎?有警察介入管什麼用,之前就報過警,可警察來了勸和了幾句就走人了,隨後人家南北通物流公司的人就肆無忌憚大打出手,把車砸了,把人打了!
唉!
流年不利啊!
真不該建議聰文他爸去找溫朔,找他來不但沒把事情解決,反而惹出了更大的亂子。
滿臉塗抹了擦傷藥的李聰文和司機,從門診室裡走了出來。
“媽,我爸還沒打電話來啊?”李聰文手裡攥著手機,就等著來電話了,今兒捱了頓打,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紫,鼻青臉腫的他,此刻卻顯得異常興奮,到底是打小嬌生慣養的孩子,現在還沒完全成熟,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僅因為他表哥來了大打出手,就如此開心激動。
馮春梅看著兒子的模樣,忍不住眼淚就流了出來——傻小子啊,咱們家要倒大黴了!
“媽,您哭什麼啊?”李聰文趕緊勸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哭有什麼用?”
“媽害怕,你說這次,這次得賠多少錢?”馮春梅抽泣著說道。
司機在旁邊嘆了口氣,點上一顆煙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出門在外,可不就是會經常遇到些糟心的事,經常受委屈,經常得忍氣吞聲嘛?
年輕氣盛的李聰文滿不在乎地說道:“媽,錢沒了咱們再賺,最起碼,咱們這次沒有丟了人,有我表哥在,嘿……真是過癮啊,媽您不知道,當時他們打我,尤其是打您的時候,我都想著要和他們拼命了!說真的,要不是您攔著我,我非得出去買把刀,把他們一個個都捅了!”
“哎呀,可不許胡說八道!”馮春梅驚駭地使勁拍了兒子後背兩下,繼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次得賠多少錢才能解決問題?
自己以前那可是親戚本家中,最有錢的人,如果因為這件事,一下子變窮了,這,這以後的生活……
面子上都過不去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有些惶惑和擔憂地摸出了兜裡的手機,這才發現是兒子的手機響了。
“爸,怎麼樣了?”李聰文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