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淒厲的慘嚎,頓時又引起了清閒保安和保潔員的矚目。
與此同時,聽到外面這般動靜的黃申,也不禁皺眉,心想這倆孩子剛才就在樓道里打打鬧鬧,這麼長時間過去,怎麼還沒走?他哭笑不得地起身出門,看看什麼情況。
黃董事長的助理,也聞聲出來了。
當胖子淒厲嘶嚎的時候,黃芩芷瞬間臉紅到了耳垂上,抓住胖子的胳膊,拽著單腿蹦躂的胖子往電梯裡衝。
黃申及其助理,走到門外時,看到了黃芩芷和胖子的身影一閃而逝,鑽進了電梯。
而黃芩芷,眼角餘光也看到了父親和那位助理。
她羞得恨不能把胖子撕成一塊塊肉條。
這個世界上,最為了解胖子這種跳脫性格的人,大概只有黃芩芷了。即便是胖子的母親李琴,在這方面對兒子的瞭解也不如黃芩芷,道理很簡單,平時許多愛說愛笑愛鬧的性子,溫朔在母親的面前,不會表現出來。
所以李琴心目中的兒子,那是乖巧憨厚實實在在的。
也正因為自覺對胖子極為了解,所以黃芩芷今天才會純粹出於好玩兒,和胖子鬥了一把。
她幾乎要成功了。
但在最後時刻,終於還是讓該死的胖子,以一記最擅長的不要臉,擊敗了。
雖然心裡又羞又急,還有點兒失敗後的忿忿,但黃芩芷心裡,更多的卻是一種平時少有的放鬆、愉悅——她忽然意識到,這便是戀愛中的甜蜜、浪漫、趣味。
她和胖子都太理智、精明、成熟了,以至於,將完全的理智代入到情感的生活當中時,會讓情感生活少了些偶發性的樂趣。
小兩口時而鬥嘴、嬉鬧一番……
是情感的新增劑,是戀愛的情趣,是心理的滋潤。
她和胖子之間的戀愛,恰恰缺乏這些情感樂趣的滋潤,於是難免很多時候會覺得情感這一塊空蕩蕩的,但因為性格和工作的緣故,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傍晚。
原本彥雲和靳遲銳負責,要再次宴請區領導、鎮領導們一起吃飯的。
不過區裡的相關部門小組,早已安排了專人負責,請朔遠公司、朔遠網校的高層們就餐,晚上還有到中海遊覽海景、市內夜景的安排,倒是令溫朔他們略感意外。
只可惜,溫朔不能隨同前往,公用晚餐後,就提前告辭離去。
黃芩芷、彥雲及諸位股東、教師,則是在區裡安排的人陪同下,去往中海幾處名勝之地遊玩。
晚上七點半。
溫朔和馬有城,司機陳世杰來到了位於靜和曲的一處相對老舊些的小區。
雖然小區老舊,且都是多層的樓房,但當初能夠住到這處小區的,多半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所以小區在環境、安保等各方面,做得非常到位。
小區門口,一位穿著雅潔唐裝的老人正神情焦慮地左右張望著。
老人頭髮花白,卻梳紮起不長的馬尾辮,鬍鬚明顯日常精心打理,長而不亂,很整齊。
溫朔三人從車上下來,老人立刻迎上前:“老馬啊,你可算來了。”
“解老師,讓您久等了。”馬有城微笑著介紹道:“我的助理小陳不用介紹了,這位是我經常向您提及的考古教授楊景斌的學生,姓溫名朔,和我算是忘年交,人很不錯。”
解文政點點頭,神色間略有些疑惑和不滿,道:“老馬,你說來看看,我以為……”
馬有城自然明白此刻解文政心裡的不滿,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涉及到迷信的東西,以他的身份,更不願意讓一些不相干的人知曉,而馬有城,卻帶來了這樣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年輕學生,到家裡來看望,未免唐突。
考慮到這一層,馬有城用徵詢的目光看向溫朔。
溫朔無奈,微笑道:“解老師您好,這次馬爺請我來似乎有些唐突,會令您不解,很抱歉沒有提前告知您,這不怪馬爺,是我沒讓他說,因為……如您所擔憂的名聲一樣,我也不想被人誤解什麼。不過現在,我想還是有必要向您說清楚,對於您家人此番遭遇的事情,我有過類似的經歷,也對如何解決這類事件稍有些經驗,所以馬爺才請我過來看看。當然,如果您認為不妥的話,也沒什麼,畢竟人之常情嘛,我現在就可以走,也不會有任何介意的情緒。”
一番話,倒是令解文政略有些尷尬難堪,連忙搖頭道:“哪裡哪裡,請。”
“請。”
馬有城鬆了口氣,對溫朔抱以感謝的神情。
來之前,溫朔就已經從馬有城的口中得知了解文政居家的大致情況。
如今解文政並不在這處小區里居住,因為年齡大且個人喜好的緣故,前些年他和老伴在郊外購置了一棟別墅居住,兒子兒媳則是住在這裡,方便工作上班以及照顧孩子上學。
一路往小區裡走著,陳世杰落後七八米遠,不緊不慢地跟著。
溫朔則是自然而然地跟隨在解文政和馬有城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