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後有高人啊!
不過,今天如果這位道士只有銅錢劍和那張符籙的話……
他將不止是有遭遇陰煞反噬的風險,而是必然會遭到陰煞反噬,會把性命丟在這兒!
溫朔雙眉緊皺,輕聲道:“馬爺,先別走。”
已然走到門口,把門都開啟一線的馬有城聞言停步,扭頭看向溫朔:“怎麼了?”
“要出事!”溫朔眯起眼睛,渾身氣機迸發:“帶孩子離開!”
馬有城悚然一驚,當即把門關上,神情嚴肅地扭頭對解文政說道:“解老師,你跟著我,趕緊帶孩子先出去……”
來之前,溫朔就曾提醒過馬有城,如果在解元家裡起壇作法時,一定要聽他的指揮,只要他提醒離開,那麼,就立刻帶解文政離開這個家。
因為,針對陰煞之氣,溫朔有把握可以將其誅殺毀滅,但想要把陰煞之氣活活地收入法陣之中,就要多耗費些精力和時間,而在這一過程中,溫朔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和精力,去分心護住其他人不被陰煞之氣侵伐。
要知道,被玄法氣機波動刺激到的陰煞之氣,其攻伐之力會迅速狂飆至瘋狂的狀態。
那時,陰煞之氣對人體的傷害極強。
至於解元和沐曉蕊,由於本身被陰煞之氣侵染,雖然短時間內會被陰煞之氣猛烈地侵伐,但陰煞之氣驟然增強的作用力,反而會與其個人體記憶體在的陰煞之氣,形成一種短暫的平衡膠著狀態。
“怎麼了?”解文政驚詫道,一邊攥住孫子的手就往外走。
“你們幹什麼?”沐曉蕊當即橫身擋在了公公的面前,柳眉倒豎:“放開我的兒子!”
“曉蕊,康軒是我的孫子,我是為了保護他……”解文政神情焦灼,他向來對馬有城有著絕對的信任,此刻看到馬有城神情嚴肅,自己也顧不得去考慮太多。
其實沐曉蕊剛才也有考慮,就讓公公把小康軒帶走,畢竟為人母者,哪兒有不疼愛自己兒子的?
目前家裡面出了邪祟的事情,孩子去爺爺奶奶家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那本來要走的馬有城和年輕胖子,突然不走了,還神情嚴肅地說什麼要出事,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裡,公公更是聽馬有城的話,拉著小康軒就要走……
這就讓沐曉蕊心裡很不痛快了!
馬有城見狀,也顧不得其它了,快步上前勸說道:“解老師也是一片好心,現在這種情況下,家裡如果出什麼事,傷到了孩子你的心就不痛嗎?”
“礙著你們什麼事了?”沐曉蕊語氣尖利地忿忿道。
她本就覺得夠丟臉了,如今這馬有城又當面勸她,唔,在她心裡認為是在訓斥她,當即破口反擊。
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一頭霧水,也不禁緊張起來的解元,上前拉住了妻子,一邊向父親和馬有城使眼色,一邊勸說著妻子:“好了好了,曉蕊,馬老師也是為咱們家好,人家是來幫忙的,為了以防萬一,讓咱爸先把康軒帶走,啊!”
被丈夫這番勸說,而且心裡也擔憂心疼兒子,沐曉蕊這才氣呼呼地讓開。
解文政趕緊拉著孫子,跟上馬有城快步往外走去。
溫朔站在正對著書房的客廳裡,眯起眼睛,氣機覆蓋所有臥室,感應著銅錢劍上法陣和那張符籙引起的玄法波動,以及被玄法波動刺激到,漸漸開始沸騰,煞性氣息越來越濃的陰煞之氣,他左手掐決,默誦法咒,氣機附著於體表,做好了完善的防禦。
至於剛才他人之間的爭執聲,卻是充耳不聞。
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家閨女弄到最好的零食,誰他媽有功夫搭理解文政一家子?
尤其他那個兒媳婦,死了活該!
胖爺可不是什麼路見不平,不圖名利就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漢,更不是那種以德報怨、心胸寬廣的大人物。
書房裡,那位假道士,卻是已經完成了今天起壇作法的最後一道程式,有模有樣地收功,同時,也聽到了客廳裡的爭執聲,更看到了神情肅穆的胖子,聽到了胖子和馬有城直接嚴肅的對話……
這位假道士皺了皺眉,沒有遭遇過兇悍邪孽異物的他,才不會聽了胖子的話而心生懼意。
即便這胖子是真正的行家,假道士也不信!
他太年輕了!
所以假道士意識到胖子和自己都懂得、認可、知曉邪孽異物的存在,以及瞭解玄法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這年輕的大白胖子,是他媽來搶生意的!
想到這裡,假道士將銅錢劍輕輕放置到香案上,繼而一手輕捋鬍鬚,一手負後,緩步走向客廳。
寬鬆的道袍,在姿態形象方面精心練習研究過的假道士,還真有那麼點兒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樣子。
“這位小友,感覺有何不妥麼?”假道士微笑著站在了溫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