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宴席結束後,諸多賓朋,尤其是汪明荃、周義山、吳勤貴、黃申、劉石,以及京大資源集團的副董事長這些人,根本沒有多做停留,紛紛告辭離去。
原本為所有遠道而來的人定好了酒店,結果除了老家那幾個哥們兒和劉茂和之外,竟沒有人再住一晚。
便是宋釗生老院士,也順便去京大醫學部參加研討會去了。
東雲縣警局副局長徐從軍,這次來京城,是在電話中就和李彬約好,搭李彬的車一起前來,而且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午飯後不再京城住,當天返京。為此,李彬考慮到兩人一定會喝酒,所以還專門帶著一名司機來的。
這個社會上,每個人風光的背後都有著別人看不到的辛勞。
溫朔送去邀請函,或者打電話相邀,大家能來,是看得起溫朔這個人,擠出時間來的。
誰有那閒工夫到京城住上三兩天?
華遠董事長黃申,這次純粹就是奔著女兒的公司開業,才會前來捧場的,吃完飯就匆匆趕赴機場,連喝杯茶閒聊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黃芩芷的那些哥哥姐姐們,除了一個姐姐和一個表姐要留下來在京城玩兒兩天再回去之外,其他人也都和黃申一起離京了。
公司門外。
溫朔、李琴、鄭文江、劉吉他們幾人,微笑著和馬上要走的徐從軍、李彬道別。
“徐局長,我這忙得也沒顧上好好招待您,本想著讓您在京城多住兩天,可您和舅舅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溫朔神色真誠地說道:“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下次,抽時間帶上全家人來京城玩兒,我一定好好招待。”
“好,好的。”徐從軍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聲再見,轉身便上了車。
李彬微皺眉向溫朔使了個眼色,輕緩搖搖頭,然後揮著手和大家說再見,開啟車門上車了。
溫朔心生疑惑,什麼情況?
他能感覺到,徐從軍和以前大大咧咧,一說話那嗓門兒就震天響,以至於都有些粗魯的性格,有了極大的變化。此次到京城之後,他基本上不怎麼說話,雖然神色平靜,時而會面帶笑容打招呼,說上幾句話,卻慢條斯理極為穩重。
本來,溫朔還以為是自己忙著顧不上去多和徐局長聊聊,而徐從軍也是升官之後,自然而然有了涵養的功夫,不再如以前那般,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目送著黑色桑塔納2000轎車離去,溫朔轉身往回走,一邊思忖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在他身側的鄭文江輕聲說道:“朔,徐局長家裡發生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溫朔詫異道,他這才發現,鄭文江、劉吉、侯金強、李巖彪,還有劉茂和,神色間盡是同情和感慨,還有那麼一絲,略顯苦澀的無奈。
鄭文江嘆了口氣,示意到裡面說。
公司裡。
慶典公司的服務非常到位,離開時不僅拆除搬走了他們帶來的東西,還把朔遠控股公司的一層,重新歸置好了。
溫朔請幾人到會客廳坐下,親自給他們沏茶。
鄭文江點了顆煙,再次嘆了口氣,道:“你還記得白敬哲這個人嗎?”
“嗯?”溫朔皺眉,點了點頭。
“那年咱們高考時,白敬哲沒有參加,他們全家在高考前夜被警方帶走了,年末時,白敬哲的父親白紅升,被判死刑。”鄭文江喝了口茶水,道:“據說,那次抓捕白紅升,破獲白紅升黑惡勢力團伙大案的,就是當時還只是清河路派出所所長的徐局長,也正是那次立了大功,徐所長升職調入了縣警局任副局長一職。”
溫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靜靜地聽著。
當初白紅升案爆發後,誰都沒想到,連他的妻子,兩個兒子都被判刑入獄,大兒子和大兒媳各判了半年。妻子和二子白敬哲,均被判入獄十八個月。
兩個月前,一個週六的傍晚。
徐從軍的妻子張玉香,和週末從臨關市大學回家的女兒徐芳,逛商場買了幾件衣服,乘公交車返回小區,從公交車上下來時,夜幕已經降臨,母女二人在昏黃的路燈光線下,往小區裡走著,結果還沒到小區門口,一名蒙面歹徒悄無聲息地從後面追上,持刀狠狠地捅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總計被捅了二十七刀!
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