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什麼東西?”靳遲銳盯著那枚詭異出現的小珠子,好奇地問道。
“是用法陣將血煞毒封禁住,不至於擴散。”
溫朔捏著這枚看起來還算漂亮,事實上劇毒無比,如果沒有了法陣封禁,稍有不慎散播出去一丁點兒血煞毒,就可能傷到人的珠子——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血煞毒?!
當年老韓頭沒少向溫朔講述過各類邪孽異物,包括諸多以蠱術、降頭術等等所謂邪門歪道的玄法,將養出的各類邪孽異物,但那只是理論上的一些講述,而且其中有很多東西,事實上老韓頭也只是提到過名字,知曉其危害性,卻並不知將養之法、施用之法。
玄門江湖中宗門流派世家眾多,各有絕招密不外傳,又有誰能做到無所不知?!
再者,近兩百餘年江湖凋零……
老韓頭這輩子有太多玄法沒有領教過,也有太多的邪孽異物,沒有親眼見到過。
所以他也只能,向溫朔講述一些邪孽異物的名字、習性等等。
再多,老韓頭就有心無力了。
之前遇到的那東西,溫朔琢磨著很像是降頭或者蠱門中將養出的小鬼。小鬼又有胎嬰、幼嬰的區分,將養出的小鬼殺傷力又有所不同,也和將養小鬼時的環境、各類條件有關係。
但,既然謂之是“鬼”,那麼,就不應該有實質的形狀,更不應該有重量啊!
而且這東西,是帶著血煞毒的!
所謂血煞毒,是指一種在邪孽異物身體上自然巧合生成的劇毒,所需形成的條件要求很苛刻:一個人生前和臨死時的怨念太重,剛死之時又恰逢至陰的地點、時間,於是陰魂怨念還未出體散去,仍在身體中,七魄已死,氣血不冷,怨念借外部至陰的條件凝聚成煞,又受內部氣血生機的烘托餵養,或者說是一種相對牴觸之後的融合。
然後,就會形成血煞毒。
血煞毒,是無色無形無味的,也不同於大多數的陰邪或者陰煞、血煞之類的邪物。
嚴格來講,血煞毒並不屬於邪孽異物,只是一種單純的毒,沒有絲毫生機性的存在。
這玩意兒出現的機率,也非常低。
按照當年老韓頭所述,血煞毒一旦出現,必定會傷及到在場眾人,類似於突發瘟疫的狀況,隨著死人原來越多,血煞毒的量也會慢慢地減少,只是最終徹底消散。
之所以斷定那東西的爪子上帶有的是血煞毒,溫朔的依據便是遭到攻擊後,自己遍及周身的氣機被劃開幾道口子後,不但沒有迅速癒合,反而繼續遭受侵蝕,並且給身心都帶來了劇痛感。
以溫朔對邪孽異物的瞭解,只有血煞毒,才能起到這般效果。
而且,已然成了靈體的小青,在遭受到那東西的攻擊時,竟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尋常的煞氣,哪怕是血煞,也很難讓小青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害啊。
唯有血煞毒!
溫朔一邊思忖分析著,一邊就著方便,將血煞毒的相關知識講述給靳遲銳聽。
“師父,現在還能不能抓到?或者,除掉那東西?”靳遲銳憂慮地問道:“如您剛才所說,那玩意兒的危害性太大了。”
“但它暫時還沒有引起危害,不是麼?”溫朔輕聲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靳遲銳憂心忡忡。
溫朔點點頭,心想這大徒弟總算是上了道,他點上一顆煙,道:“天亮後,我得去一趟棲鳳山,找那位自稱鞏一卦的大師,探討下這鬼東西的問題。”
“鞏一卦是誰?”靳遲銳好奇道。
溫朔簡單把鞏一卦的事情講了講,道:“老話說活到老學到老,世界上任何一個行業,都沒有絕對的無所不知,所以要勤於學習,要保持低調,不能太過自負。”
“嗯。”靳遲銳立刻點頭,神情認真。
師父已經幾次向他強調過,不可自負,要時刻保持虛心學習——所謂為人師表,師父做到了!
“那東西受了很重的傷,我判斷至少三五日之內,不敢再來找武玉生的麻煩。”溫朔神色平靜地說道:“但就如你剛才所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現在還不好判斷,所以……我得書符佈陣,以確保武玉生的絕對安全。”
“師父,我能幫上您什麼忙?”靳遲銳滿臉愧疚,感覺自己好沒用!
溫朔瞥了他一眼,笑道:“看,學!同樣的知識點,別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教你,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你知道,我平時很忙的。”
“嗯嗯。”靳遲銳認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