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這些,他才手足無措地坐回去,一臉惶恐。
“來,喝點兒。”靳文端起了酒杯。
“啊。”靳遲銳趕緊端起杯子,又忽然放下,哭喪著臉怯怯地說道:“爸,媽,我知道錯了,我,我……你們別這樣,我以後一定改,一定聽話。”
歐陽慧卿怔了怔,扭過頭去淚如泉湧。
靳文苦笑,心中愈發愧疚,道:“遲銳啊,沒什麼事,今天你會來,你媽和我心裡高興,真的。”
“對,高興,我們都挺高興的。”歐陽慧卿轉過身,看著兒子:“別害怕,啊。”
靳遲銳愈發害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父母判了死刑,這是臨刑前的斷頭飯!
看出兒子眼神中的惶恐不安,靳文心裡愈發愧疚,獨自喝下一口酒,嘆口氣道:“你出差到中海的那天,我和你媽去了京城,也去了你們公司,和溫董事長見了面。”
“啊?”靳遲銳駭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多麼強勢的性格,這要是在那裡惹得師父生氣了,自己可怎麼去面對師父啊?
也許,師父一怒之下,真的不要自己了?!
難怪這兩天在中海出差,師父也不打電話詢問事情進展,自己沒能辦妥,也不好意思主動打電話。
“你們,你們和董事長都說什麼了?”靳遲銳顫聲道。
靳文笑了笑,道:“談得挺好,溫董事長雖然年輕,但確實人人中龍鳳,有著極強的個人魅力和能力,我和你媽,都被他說服了……以後,你在京城踏踏實實工作,記得有時間,常回家看看。”
“爸,你們……”靳遲銳越來越覺得奇怪,差點兒忍不住就想要用異能去讓父母說真話了。
歐陽慧卿白了丈夫一眼,繼而微笑道:“我和你爸,在你們公司裡,被溫董事長重重地訓斥了一通。說起來也是古怪,你爸在單位經常訓人,我在學校教書育人,哪兒曾想過,會有一天被別人,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教訓,還心服口服呢?”
“好了,不說這些了。”靳文再次端起酒杯:“遲銳,以前我和你媽,有些方面確實做得過分了,尤其是不該對你管束得太嚴厲,以至於自私自利卻不自知。”
“爸,沒有沒有……”靳遲銳趕緊端起酒杯。
“遲銳,媽向你道歉,真心的。”歐陽慧卿噙著淚水哽咽著說道。
靳遲銳也忍不住流出了淚水,喝下一大口酒,撇著嘴哽咽著說道:“爸,媽,都是我不好,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我以後一定多聽你們的話,我好好工作,好好孝順你們……”
靳文強壓酸楚,笑道:“好了好了,話說開了就好……”
這天晚上。
父子二人喝完了家裡存著的那兩瓶酒,飯後,父子倆在客廳裡抽菸、聊天,嗓門兒還大,時不時地還會哼唱幾句,靳文說他以前在部隊怎樣怎樣,靳遲銳說他在京城如何如何……
歐陽慧卿給他們沏茶倒水,卻絲毫不厭惡他們耍酒瘋,反而流著淚開心地笑著,陪著,看著丈夫和兒子。
這個家,從來沒有如此溫馨過。
這,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