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兩個剛剛經歷過冷戰隔閡之後,修復了情感從而愈發甜蜜的年輕人。
此時的胖子,正被酒精和喜悅刺激得,琢磨著如何挽留黃芩芷在這兒過夜,然後就可以“一解青春百千愁,解罷千愁愁更愁;抖擻何時不春宵,願為伊人消骨瘦。”
而黃芩芷,正在猶豫著,她擔心在這裡多留上一段時間,可能醉意漸濃的胖子可能會做出點兒什麼來,但熱戀中的男女,廝守的時間總會覺得不夠,所以她又在考慮,主動打電話父親母親,委婉地講述出一個什麼樣的理由,讓他們不用擔心,從而可以在這裡多和胖子待上一個、兩個小時……
聽著敲門聲不急不緩,有節奏地響起,胖子微皺眉有些厭煩地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留著八字鬍,板寸髮型,很和藹的神情,只是其一雙狹長的眸子中,在和溫朔對視的那一瞬間,閃過了一抹冰冷的寒芒。
溫朔皺了皺眉。
初次見面,兩人的氣場就出現了一次完全不受控制的衝撞較量。
溫朔可以肯定,對方不是玄士,但就是有著一股子剛烈勇悍的強大氣場,隱隱然帶有鐵血殺伐之意;
而中年男子,則是本能地察覺到了溫朔,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沒有理由!
說不清道不明!
“蘇叔,您怎麼來了?”黃芩芷急忙起身往門口走來。
中年男子臉上的冷峻警惕之色一閃而逝,面帶微笑微微躬身,對快步走來的黃芩芷說道:“芩芷,你爸讓我來接你回家。”
“哦。”黃芩芷面露無奈,對溫朔說道:“那,我先走了,明早來接你。”
“這個……”溫朔很不放心這個被黃芩芷喚作“蘇叔”的人——雖然知道兩人肯定很熟悉,而且是信得過的人,但,這傢伙身上的氣場太強悍了,一向擅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胖子,總覺得由這麼一號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中年男子,把心愛的芩芷接走,未免太不安全了。當然,這種無聊多餘的心機,被他強行壓下,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道:“那好吧,路上慢點兒。”
“嗯。”
黃芩芷臉頰微紅,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微笑著向溫朔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溫朔站在敞開著的門口,撇撇嘴在心裡腹誹著那個中年男子,還有……黃芩芷的爸媽!
幹嘛啊?!
顯擺你們在深港市有勢力?!
哼!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和黃芩芷之間解除了誤會,更添情深深甜蜜蜜,目送黃芩芷他們離開之後的胖子,回到房間裡,坐到窗邊,拉開窗簾,欣賞著外面的夜景,掏出手機撥通網咖的電話,先是和張堅談了談明天的工作安排,又給林波也打去電話,談了下電腦組裝的進度,新款軟體正式推出的日期等等。
胖子覺得,這才有點兒真正老總的意思了——可惜,沒出息的他之所以覺得有老總的意思,是因為捨得用長途話費嘮嗑了!
他一邊消耗著話費,一邊喝著小酒,別提多美了。
談話完畢,兩瓶茅臺也喝完了,胖子這麼長時間以來,難得沒有盤膝修行,放出了小青和絲絲縷縷的陰煞之氣之後,便任由小青控制著法陣,拿那些陰煞之氣當食物、當玩物,在屋子裡肆意地玩耍著。而溫朔,則躺在床上香甜地睡著了。
上午九點整。
火紅色的牧馬人,載著胖子來到了一處依山臨湖的別墅區。
正月初七的日子,南方卻並不似北方還在寒冬中,倒是有初春暖意,湖畔草坪青青,小山上樹木植被鬱蔥,只是在綠意中泛起些許青黃,便是冬日裡的蕭瑟。
沒見過世面的胖子隔著車窗觀著美景和一幢幢獨立的高檔別墅,樹木掩映、草坪環繞,仍有鳥語花香。
他心裡感慨忿忿著地主富農的豪奢,情不自禁地說了句廢話:“你家住別墅啊?”
黃芩芷無語,抿嘴直笑。
“我這不廢話嘛。”胖子自責了一句,旋即好奇地問道:“你家有幾棟別墅?”
“還有兩棟,不在這裡,我們平時也不住的。”黃芩芷隨口道:“另外,在京城、在中海,都有些房產,我爸從來不管這些事情,都是我媽在打理。”
“也就是說,你出嫁的時候,會至少陪嫁一棟別墅?”溫朔滿臉希冀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