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暖意來得較晚,直到二月份中旬的時候,晴日裡的陽光才多了些許明媚的祥暖。
這天上午十一點多。
溫朔和楊景斌老師正在辦公室裡,討論研究一份古文獻資料中出現的符文。
自有了溫朔提供的符籙及概解,楊景斌在這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考古課題,確切地說,是任何學科方面的研究,都是任重道遠,好似沒有止境,也正因為如此,才愈發令數不勝數的科研工作者,沉迷與專業方面的研究。
而溫朔,也從中受益匪淺,因為很多連他自己都不懂,也沒見過的符文,因為有了楊景斌老師的深入研究和推斷,從而可以私下嘗試、試用是否有玄法效果、有什麼效果。
比如那張“將軍令”的符籙,是戰國時期的考古文獻中所出,原本是刻制在一把青銅劍的劍柄上,出土時劍身已經損毀,唯劍柄儲存完好。當時所有的考古學家,都不知道劍柄上的那個怪異圖案有什麼意義,只是記錄在了文獻資料中,也拍攝了照片留存。
當初有了溫朔提供的諸多符籙後,楊景斌在隨後的研究中,想到了這把青銅劍劍柄上的怪異圖案,然後才從“符文”的方向入手研究,查詢戰國時期的文獻資料,並最終確認,劍柄上的圖案是符文,是戰國時期衝鋒陷陣的將軍們,在劍柄上刻下後,據古籍記載,能加持戰鬥力和殺傷力。至於是否真的有這般效能……
在楊景斌看來,這不重要,因為古時候的人們迷信思想太重,也有可能只起到心理安慰和鼓勵的作用。
溫朔知曉了“將軍令”的符文後,私下進行了認真的分析和忖度,並予以了幾次試驗未能成功,之後,他再按照自己對玄法知識的瞭解和認知,尤其是對自然陰陽五行的狀態感應,對“將軍令”做了更為細緻的分析研究,發現所謂“儲存完好”,只是考古學家們不懂玄法,不清楚符文是如何作用的,所以才會認為完好,事實上,深埋於地下,在漫長的光陰中,刻制在劍柄上的符文“將軍令”其筆劃痕跡都已經有了少許的損毀,而一點點的損壞,哪怕是某一筆的勾彎淡了些,筆痕細了些,淺了些,都會導致書符無用。
於是溫朔經過細緻的推斷、分析,數十次的嘗試之後,終於成功書符“將軍令”
而且,在作法使用“將軍令”時,也真的成功了!
將軍令確實能夠增強實戰時,冷兵器的殺傷力,而這種殺傷力並不是表象下的殺傷,是內在的,針對人體生機、經絡的摧殘,也就是將自然五行靈氣,藉助於武器對人體的擊打,瞬間渡入人體內,從而導致對手體內氣機紊亂。
戰場上,一個人在遭到輕微創傷後,便失去了作戰力,會要命的。
因為大多數情況下,軍隊的混戰中,都是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劍的廝殺,影視劇中那些萬人敵只砍殺別人,己身卻不會被傷及絲毫,純粹扯淡,充其量也只能是個人反應快、武藝高強,能夠及時躲避一些致命攻擊,減少己身傷害之類的。而在混戰中,有了“將軍令”符文的加持,一擊幹掉對手,讓對手無法做出拼死反擊,這就等同於在身上多穿了幾件盔甲。
不過,並不是武器上有“將軍令”符文就會立竿見影有效果,使用這把武器的戰士或者將軍,至少也得稍懂玄法,能以玄法啟用符文“將軍令”的功效才行。
而且溫朔分析,“將軍令”的效果不至於次,如果武器上有別的符文,或者有某種玄法加持成為法陣,這把武器的殺傷力,將更加強橫——傳說中,古時候那些處在戰鬥力頂峰的大將,不僅能夠在沙場上斬將奪旗勇猛無敵,還能手持利刃降妖除魔……多半是因為,其個人武力、氣場足夠強橫,且手持有符文法陣加持的武器。
可惜,這些可以將冷兵器加持為神兵利器的符文、法陣玄法,已然在歷史的長河中消失了。
能夠研究並完美地恢復“將軍令”,對於溫朔來講,也實屬走了大運。
但這些分析及研究成果,溫朔並未告知楊景斌。
因為太過驚世駭俗。
以楊景斌的性格,這傢伙如果得知了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是真實的,那麼,他真的會寫成論文公開發表。而公開這類研究的話,等同於是認同了古代的迷信!
而這,毫無疑問是極其危險,極其愚蠢的。
因為只有科學,才是當代世界的主流,是唯一被認可的。一切迷信都是要被打倒的,如果公然宣揚迷信,就是完全站在了大眾的對立面,是反科學的。
當站在了科學的對立面時,楊景斌又怎麼能做專家?
他還有什麼資格,在大學任教?
他的前途,他的一切……
就完了。
無關真實與否,關乎的是立場正確與否。或者說,關乎的是整個人類的繁衍、發展、進步的利益問題。
成功恢復“將軍令”,讓溫朔前前後後耗費了不少的精力和時間,還有金錢——在冷兵器上打造出“將軍令”的符文,數十次的試驗,就需要數十把這類兵器,僅是這一項就花掉了他兩千多元,這,還是溫朔摳門兒吝嗇訂製最便宜的刀劍。
除此之外,每把訂製兵器取回後,還得在符文上滴血、渡入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