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歸想,真正找一個全盤接手的下家,談何容易?
投資做買賣,誰也不是傻子,清雅咖啡餅屋如果賺錢的話,幹嘛她們要轉讓?
所以盤下來這個店,也不能做同樣的買賣!
不做同樣的買賣,要她們這種原有的裝修風格和傢俱幹什麼?
那低低的房頂,一個個牛眼燈照射下來的昏暗光線,刻意搞出來的幽雅甚至曖昧的環境氛圍,單人、雙人、半包的咖啡座,牆上各種造型、油畫、框框……
都是奔著小資的情調來掙錢的。
俞靜雅和姚文清心裡很清楚,所以只是不甘地說出了那麼一番話之後,她們對視一眼,都略顯心虛和忐忑。
本來一拍即合的轉讓談判,急轉直下,陷入了僵局。
萬一胖子聳聳肩,拍手走人了……
怎麼辦?
坐等著有人來接手,需要多久?一個月的房租加上員工工資,那都是錢啊!
如果等不來怎麼辦?
如果再來一個有意向接手的人,卻比胖子給的價錢還低,怎麼辦?
乾脆一咬牙,咱們也開網咖?
那也得把這些傢俱裝飾統統除掉,重新裝修!
坐在對面的胖子,皺著眉頭耷拉著眼皮,雙手搭在一起,像是卡通動畫裡那隻犯困的加菲貓,似乎也在糾結著怎麼辦。俞靜雅和姚文清相互使了個眼色,忐忑,猶豫,卻又要強忍著不先開口……談判嘛,誰先開口,誰就先輸了底氣。
“唉,那就再說吧。”溫朔苦兮兮地撓了撓頭,作勢起身要走。
俞靜雅見狀,按捺不住飛快地起身繞過去抓住了胖子的胳膊,讓還未站起來的他重新坐下,然後,俞靜雅嘟著嘴挽住了胖子的胳膊,晃悠著說道:“好兄弟,你現在可是大老闆,看你的網咖現在生意多好,我們的咖啡餅屋都冷清成這樣了,就當可憐可憐姐姐好不好?別讓我們賠得太多嘛……好歹咱們也做了一年鄰居了不是?”
夏日穿得都很單薄,溫朔赤著的胳膊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柔軟的包融,他臉上的肥肉泛起一抹紅暈,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胳膊,感覺不錯啊,於是胖子像個遭到非禮,驚恐萬狀的清純女孩似的,趕緊抽胳膊往旁邊讓,卻被眼疾手快的俞靜雅緊緊攬住胳膊不放手,笑眯眯地說道:“幹嘛,還怕我吃了你啊?”
“那個,咱們有一說一,有一說一啊。”胖子面紅耳赤地尷尬著,一手上去幫忙,才把胳膊慢慢抽了出來,“生意歸生意,情分歸情分,這是兩碼事,畢竟,朔遠網咖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要不,我回去和黃芩芷再商量商量,或者你們去和她談……”
雖然被漂亮姐姐用這種曖昧的方式貼近抱著胳膊,感覺非常好,但……
吃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
有些便宜不能佔啊!
尤其是男女之間,胖子剛才電光石火間就琢磨透了一個道理,哪怕是自己的清白之身被她佔了便宜,也沒人信不是?
再說了,如果只是就這般蹭蹭擠擠親密一些,就做出退讓的話,這也忒他媽吃虧了!就算是上床也不行——胖子琢磨著,真和人家上一次床,最少也得在店鋪的轉讓費用方面,多掏一百塊錢吧?
天可憐見!
加上自己的一身清白被毀,怎麼算怎麼吃虧!
俞靜雅和姚文清能夠經營一家咖啡餅屋三年之久,而且以前生意一直都不錯,自然不似那些故作扭捏矜持的女孩子,也懂得如何發揮女性的優勢去讓男人甘心情願掏錢……
但,俞靜雅萬萬沒想到,這胖子明明有那種佔便宜的想法,剛才胳膊還蹭了蹭,卻隨即做出被揩了油佔了便宜的驚慌委屈模樣,就像是一個被兇惡大漢逼到了牆角,撕掉了衣衫,只能怯怯懦懦雙臂抱胸打著哆嗦的可憐小女子!
俞靜雅感覺又氣又笑——這個有色心無色膽的傢伙。
不過,這種小兄弟,其實也好擺弄。
可惜姚文清不行了,這事兒還得交給我來做。
俞靜雅撇撇嘴,巧笑嫣然地看著胖子。
萬幸,她不知道此刻一臉驚惶的胖子心裡真實的想法,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哪怕是豁出去陪一次床,在胖子心裡卻最多換取一百元的讓步,而且胖子還會滿腹委屈地覺得清白之身被玷汙了……俞靜雅八成會找一把刀來捅死這個可惡的胖子!
“好啦!”俞靜雅嘟著嘴說道:“誰不知道,朔遠網咖是你自己說了算,你的女朋友……”她刻意頓了頓,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胖子,道:“都聽你的。”
胖子頓時眯起了眼睛,一副得意的模樣。
“五萬,就給五萬好不好?”俞靜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憐兮兮地哀求道:“當初裝修一共花了二十多萬啊,這才三年,而且,我們也沒賺到錢……”
“溫老闆,你不會真的想,讓我們把轉讓給別人吧?”姚文清笑眯眯地說道:“那,現在南街的人都能看出來,開網咖才是最賺錢的生意,我們倆其實也動過心,可惜,我現在要忙著帶孩子,靜雅忙著談戀愛……那,要不我們倆也開網咖?”
胖子憨憨地點了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你們也開網咖,咱們繼續做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