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延太醫明明說了,非常瞭解側妃的情況,難道還能不知側妃的身體狀況,這兩味藥材是同側妃相沖的?”
蕭北凝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延太醫或許也沒有想到蕭北凝竟然在這兒,頓時便有些慌了陣腳。
因為他知道,相比之下,蕭北凝會更加了解段雨桐的情況。
若是旁人一時間難以知曉他的那些手段,但是蕭北凝肯定會知道。
“剛才延太醫說的振振有詞,現在怎麼不說了?”蕭北凝走近,卻見延太醫啞口無言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砂仁和白朮要是放在其他有身孕之人身上,不會查出任何端倪?”
皇后聽到蕭北凝的話,加上延太醫自己的表現來看,差不多已經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冷冽的掃向延太醫,“延太醫在太醫院當值有些年頭了吧,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簡單的道理難道都不明白?!”
延太醫被嚇得連忙跪下身,“請娘娘贖罪,這些不過是郡主的一己之詞,還請娘娘明鑑。”
他當然不能承認,要是承認了,他的命怕是都得搭在這兒了。
“更何況之前郡主也給側妃診治過,如今出現問題,郡主想必也是難辭其咎。”
趁著機會,他將責任甩到了蕭北凝身上。
畢竟,他只是給段雨桐診治過一次而已。
要是這麼算起來的話,蕭北凝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休得胡言!”皇后呵斥,“郡主為人如何,還用不著你來評判。”
“更何況你乃受過攝政王妃醫術點撥,質疑郡主旁的也就罷了,竟然敢質疑郡主的醫術,延太醫你當真讓本宮太失望了。”
要說別的也就算了,可延太醫居然這麼大的膽子來踩蕭北凝的醫術。
要知道蕭北凝的醫術都是沈雲舒教的,質疑蕭北凝,就是質疑沈雲舒,何其可笑。
延太醫自然知道自己現在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本宮最後再問你,關於側妃的真實情況,你到底瞭解多少?”皇后冷聲質問。
延太醫眸底一閃,立馬答道:“回娘娘,微臣對側妃的具體情況瞭解尚淺。”
“瞭解尚淺?”皇后冷聲了一聲,“瞭解尚淺,你就敢給側妃配藥,你這腦袋不想要了嗎?”
“是臣失責,請娘娘責罰。”延太醫立馬就說道。
此話一出,延太醫確實就一個失責的罪名,但也就撇清了段雨桐中毒一事。
畢竟單單憑藉砂仁和白朮的話,並不會讓段雨桐中毒。
也就是說,段雨桐變成現在這樣,若沒有梔子花是達不成的。
可情況調查到這兒,再次斷了嗎?
不,從延太醫身上,還能繼續查下去。
皇后和蕭北凝對視了一眼,皇后便繼續開口。
“延太醫,本宮知曉你家境貧寒,年幼時學醫非常刻苦,好不容易得到攝政王妃點撥,考進太醫院,一路走到太醫之位上,可謂是很不容易了。”
“倘若因為這一件事,將自己這麼多年努力拼來的一切,都搭進去了,你認為值得嗎?”
既然強攻沒用的話,就只能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原本前途一片光明,要是就因為這件事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受到家人和朋友的恥笑,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