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左懷遠道出何永華和徐獻忠為同鄉後,何永華就知道有些事終究是瞞不住了。
他和徐獻忠確實是同鄉,後來為了躲避追查,才偽造了鄉貫,當年的賬本也是他看過原來的賬本之後偽造的。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誣陷徐獻忠?”左懷遠嚴肅又凝重的看向何永華。
何永華恍惚間想到了什麼,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徐獻忠的死,是否跟你有關?”左懷遠繼續追問。
何永華否認,“我並不知道他究竟是被誰殺的,我只是在他死了之後,才想趁機升官。”
“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做這些?”
左懷遠在想,當初何永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郎中,如果沒有人指使和引導,他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沒有。”何永華毫不猶豫的否認。
可越是如此,左懷遠就越是懷疑何永華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你可知誣陷朝廷命官,輕則杖刑一百,重則判以極刑和抄家?”
何永華的態度依然很堅決,“還是那句話,沒有人指使我。”
“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案子審到這兒,又停了下來。
雖然知道徐獻忠是被謀殺,但要想調查三年前的謀殺案,並不是一件易事。
左懷遠只能先將何永華暫時收押,容後再審。
晚些時候,左懷遠在醉香樓約見沈雲舒。
“沈小姐如何得知何永華和徐尚書是同鄉人士?”左懷遠有些好奇,沈雲舒為何會知道這麼重要又隱秘的事。
甚至還把這條線索提供給他。
沈雲舒無法說出這條線索是夜冥贈給她的,而夜冥也沒告訴她,線索真正的來源是蕭璟之給的。
“曾隨外祖父下游歷,路過徽州,知道些他們當地的喜好和地方話,何夫人跟我母親還算熟悉,聽何夫人講過一些。”
她信口拈來的本事,又有長進了。
“碰巧我娘當年和徐夫人也熟,多多少少聽徐夫人講過。”
所以沈雲舒是根據何夫人的一些習慣和愛好,就判定出何尚書真實的鄉貫。
左懷遠一臉佩服道:“原來如此,沈小姐真是見多識廣。”
沈雲舒只是淺淺笑了笑,其實她還想問蕭璟之,怎麼又跟夜冥認識?
就好像她認識的人,她想調查的事,蕭璟之都知道,並且還在暗中相助。
這難道就是前世的宿命感?
“若不是沈小姐提供這麼重要的線索,這件案子怕是沒有現在這麼容易進行下去。”左懷遠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謝謝沈小姐。”
沈雲舒也端起茶杯,“左少卿嚴重了,實話說,小時候我跟隨孃親去拜見過徐伯伯,我也不相信徐伯伯會做出危及朝廷利益的事,還請左少卿還徐伯伯一個清白。”
“沈小姐放心,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左懷遠也希望儘快調查出真相,畢竟這是皇上第一次將如此重任交到他手上。
“對了,我之前聽何夫人跟我娘抱怨,親戚家郎君有了私生子,讓當正妻的女娘很生氣,但女娘又沒有辦法不接受,因為她無法生育……”
“等等。”左懷遠從沈雲舒的這些話中,好似察覺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何夫人和何尚書成婚七八年了,也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