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你有個奶奶吧?她住哪裡?”李蘇撥動方向盤,跑車匯入車流,和一輛高速飆車的紅色法拉利擦肩而過。
“在靠近埼玉縣的地方。”麻生真坐直了準備給李蘇指出方向,李蘇只是搖頭然後指了指手機。“你直接說,她來導航。”
真報出一個地名,李蘇跟著EVA的指示停到了一棟小樓前。
李蘇下車,開啟後備箱。“這些傢伙來頭不小,你帶著你奶奶去海外避避風頭吧。今晚就出發,速度快。”
“好的。”真匆匆往家裡趕,這時候奶奶應該已經睡著了,要叫她起來。
“等一下。”李蘇忽然叫住了真。“你們家有庫房嗎?”
“有。”真給他指了指庫房的位置,推開防盜門。
李蘇調理了一下那個猴臉男人的身體狀態,隨手把他扔進庫房。估摸了一下時間,他又下了道命令:“EVA,把我剛剛錄下的影片發給象龜。就是源稚生,再幫我捎句話。”
回到車旁時,麻生真正扶著一個老年人顫顫巍巍地坐上後排。老人一個勁的唸叨著“孫女啊到底是怎麼啦”,麻生真只是不斷搖頭。
“再去拿幾件衣服,一些吃的和一床毯子。”李蘇發動引擎。
“哦。”麻生真小跑著往家裡趕,回來時懷裡多了一大堆東西。她索性把東西放在副駕駛座上,自己坐在後排照顧老人。
“EVA,導航,去東京灣。”李蘇鬆開剎車,踩下油門。
“目的地已設定。”EVA維持了一貫的靠譜,電子地圖上很快勾勒出了紅色的線條。
“李蘇先生我們是坐郵輪麼?”正在安慰老人的真探頭探腦。
“郵輪現在也會查駕照來了吧?我們走特殊路線。”他又習慣性地摸了摸懷裡,但什麼也沒摸到。
最後一段路他關閉了車上所有的燈,跑車悄無聲息地滑進東京灣,停在七號碼頭,像只回歸黑暗的蝙蝠。拉開車門,李蘇走上停靠在碼頭上的貨輪的舷梯,禮貌的敲了敲門。片刻之後,門開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探了出來:“有什麼事嗎?”
“我找蛇頭。”李蘇用的是中文。
男人愣了一下,也換回了一口流利的中文,“道上的朋友?”
“不是,是來做生意的。”李蘇搖頭。
“你這生意......不大啊,不用蛇頭,我能搞定。”那傢伙探頭看了看碼頭上的真和老太太。
“你確定?”李蘇不多廢話,直接把背上鼓鼓囊囊的揹包摘下,拉開一個口子,月亮的光芒下福澤諭吉的腦門微微發亮。
男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後緩緩拉開閘門。“裡面請。”
男人叫了兩個壯丁負責搬東西,一行人在狹窄的走道里走了許久,陰森潮溼的環境直讓人起雞皮疙瘩。忽然眼前亮堂了起來。這是個明亮的房間,從沙發到酒櫃都是歐式的,看來是會客室。
“家眷就在這裡休息吧。”那個男人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真看到李蘇點頭後扶著奶奶坐在沙發上,立即有人送上了兩杯水。水溫正好,不燙不涼。
“還有,我們得搜身,請您理解。”男人又轉向李蘇。
李蘇解開戰術腰帶,放在一旁的酒櫃上,把MP7遞給了一旁的小嘍囉,雙手微微舉高。男人摸索了一遍後確認沒有任何武器了,拍了兩下身後的雕花木門。
木門緩緩開啟,待二人進去後重新合攏,隔開了真滿是擔心的視線。
“小兄弟年輕有為,來頭不淺啊。”坐在首位的男人腳上一雙“條便”,一身黃馬褂,一副小圓墨鏡,手上盤著一對鐵蛋子,活脫脫一位老北京。
“客套話就算了,我趕時間。你什麼時候出發?”李蘇問。
男人的額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一向不喜歡那些眼高於頂,視規矩為無物的年輕人。很快他又釋然了,反正這些年輕人一般活得不長。
“這得等到載滿貨啊,我不能虧本不是?”他攤開雙手,表情頗有些無奈。
“一千萬。”李蘇豎起一根手指。“一千萬,現在出發。”
“一千萬?”聽到這個數字,男人捧腹大笑,周圍的嘍囉也跟著笑,唯一不笑的只有站在所有人中間的李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