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從西邊來,路過一座院子,裡面給我感覺有點奇怪。”老人突然說。
三人也沒有好去處,就沿著泥濘的土路,跟189號老人去往村西邊,一路上他們也沒見到其他人,這樣看來加入本場資格賽的只有6人而已,餘下兩人應該是棄權了。
9號和40號都死了,除了不知所蹤的24號,他們三人就是本場比賽僅存的選手了。
“這比賽也太坑了,也沒人告訴我有鬼啊。”127號女孩抱緊手臂,小聲抱怨,“我最怕鬼了。”
“呵呵呵,小姑娘,某些時候人可要比鬼可怕多了。”189號老人笑呵呵說道。
楊逍掃了一眼這老傢伙,此人還未出過手,遇鬼也是先溜為上,但楊逍斷定這老傢伙一定有兩下子,搞不好是他們這隊人中的最強。
之前出手的24號女人楊逍也看了,比死掉的9號男人還差一籌,約莫有接近怨級上的水準。
就目前出現的這些人看,八成帶自己進村的女孩是最弱的,但也不保準,畢竟扮豬吃虎的大有人在。
“到了。”領路的老人停下腳步,眼前十幾米遠就是一座小院,院牆已經坍塌,露出一棟破敗的木屋。
還不等靠近,楊逍就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他也說不好是什麼,為了保險起見,他提起鬼燈籠照去,可隨著綠油油的光向院子中蔓延,下一秒,恐怖的一幕出現了,綠光根本沒映亮那座木屋分毫,反而綠光像是被某種力量抹除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更詭異的是,在他的感覺中那座木屋,包括這片院子根本不存在,是片虛無。
老人目光盯著楊逍的鬼燈籠,讚歎一聲:“真是件好法器,看樣子能識破幻境,可惜這裡不是幻境,是真實的,我進去看過,但沒敢靠近那座木屋。”
“您請前面帶路。”楊逍提著燈籠說。
老人笑著搖搖頭,隨即提步跨入院中,透過人骨棍的偵測,楊逍確認裡面沒有埋伏,至少沒有人。
院子不大,怪異的源頭就來自中間的破敗木屋,楊逍湊近後透過垮塌的牆朝裡看,裡面不是黑,而是灰濛濛的,飄滿迷霧,在幾股霧氣間楊逍看到了一點青色光暈,那光暈來自一塊磨盤大的,青色玉石。
思緒回遷,楊逍瞬間想到進來前那位入口看門人提示過的,在這個世界裡有塊青色玉石,如果想要投降,就可以來玉石附近,但代價是面具上的字會被抹除。
“31號,你伱的臉!!”女孩驚慌的叫起來。
等楊逍抬頭看向女孩後,才發覺女孩面具上的字也變得模糊,不完全是消融,而是被扭曲,逐漸扭曲成楊逍看不懂的字。
“退出去!這地方有問題!”
不等楊逍說完,三人就慌亂遠離木屋,這還不夠,他們一路逃離院子,直到心中那股不安消失,三人才停下腳步。
女孩彎下腰,扶著膝蓋喘粗氣:“那屋子有問題,只要只要靠近,我們面具上的字就會被抹除!”
“好險”一貫冷靜的老人也不由得後怕,用袖子擦沿脖頸滑落的冷汗。
突然,三人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哆嗦,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海浪聲,“嘩啦——”
立即轉身,眼前的一幕讓三人措手不及,只見濃霧裹挾著海浪再一次襲來,霧氣深處一道模糊臃腫的人影正蹚著齊腰深的海水,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又來了?”女孩不由失聲,這才多久,鬼襲擊的頻率越來越快,而且而且她似乎感覺這隻鬼與之前不一樣了。
一個浪頭接一個浪頭打來,海水上漲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將他們包圍,他們一步步後退,直至退到院牆邊,“你們看!”女孩指著斷裂院牆的豁口處,只見逐漸上漲的海水彷彿被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隔開,並未沿豁口處湧入身後的院子。
見此情形楊逍怎麼可能還不懂,這一定是那塊青色玉石的影響,只要進了院子,鬼就不會殺他們,可作為代價,他們臉上面具的字也會被抹除。
面具字被抹除,也就意味著被淘汰,這個代價楊逍承受不起,鏡中鬼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
相比於被鏡中鬼奪走身體,他寧肯死在這裡。
“你們幫我拖住它,我來抓繩子!”楊逍大吼一聲,掏出那面古鏡,快速拆下一面,丟入女鬼腳下的海水中,古鏡並未沉入水中,而是飄在水面上,沿著波濤起起伏伏。
這海水也有問題,並非是真正的海水,而是女鬼的能力所為,楊逍的古鏡也是怨眼,頗有些與海水互不影響的感覺。
“你有把握嗎?”老人追問。
“試試就知道了!”楊逍腦海中的計劃在許久前就成型了,他要借用攝魂鏡的能力,瞬移到女鬼背後,抓住那截拖在身後的繩子,可惜這海水不能作為傳送的媒介,否則就沒這麼多事了。
快速將計劃的每一步驟在腦海中過一遍,只要一切順利,成功率很高,“動手!”楊逍大吼一聲,率先一棍抽向女鬼,緊接著一張金紙從老人袖袍中抖出,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一般,晃晃悠悠朝女鬼飛去,不偏不倚,啪的一下貼在了女鬼臉上。
捱了人骨棍一下,女鬼腳步只遲緩了不到半秒,又繼續走,楊逍心裡咯噔一下,這女鬼比上次見更強了。
被金紙糊在臉上也沒有阻擋女鬼的腳步,金紙完全覆蓋在女鬼臉上,如同面膜一般,接著邊角古怪翹起,竟然是將腐爛的臉皮都掀起來一塊,露出裡面泡的發白的爛肉。
這張金紙著實古怪,要是對敵被貼在臉上,怕是臉皮都要被扯下來,可這東西對付鬼這種沒有痛感的東西就作用不大了,可惜了這麼一件好法器。
不過效果還是有一點的,女鬼被蓋住臉,方向感似乎出了點問題,每次落腳前都要猶豫那麼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