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納蘭若容,你的意思是你說的話就無人能夠反駁,而老夫說的話就是撤謊不成?”聽納蘭若容這麼一說, 蕭伯庸也生起氣來。
“蕭兄莫惱。蕭兄為人耿直,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只是這蘇景晨來歷不明,詭計多端,我是怕你被這小子給騙了啊。”
“蘇景晨小友寫《裴將軍帖》的時候,就是幾個月前,在柳岱老弟的生日宴上。諸位要是不信,直接問柳岱便是了。”
“德叔,柳岱可說過今日是否會來? ”蘇雲轉頭對蘇有德問道。
就在此時,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柳岱賀壽來遲,還請家主賜罪。”
“柳岱,你來得正好。這幅字你拿過去看看。方才蕭老兄說這幅字是晨兒在數月前你的生日宴上所寫……”蘇雲說 著就將手裡的《裴將軍帖》遞給了一路走來的柳15。
柳岱接過字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說道:“家主,晨少爺數月前確實來給我賀過壽,而且也的確寫過一副
《裴將軍帖》。”
“這麼說,蕭老兄所言不假,這幅字的確是晨兒所寫了? ”蘇雲的眼中閃過高興的神采。
“不,晨少爺所寫的《裴將軍帖》雖然在年輕人之中也算得上不錯了,可跟這幅字相比,卻差得太多,遠遠不如。 這幅字很明顯是一個書法大家所寫,絕非晨少爺能夠寫得出的。”柳岱的聲音響起,蕭伯庸臉色鐵青,蘇景晨的嘴角 卻露出了笑容,不知在想些什麼。
“柳岱,這幅字明明就是蘇景晨小友當日為你賀壽所寫,你這怎麼還翻臉不認人了?”蕭伯庸急道。
“蕭前輩莫要動怒。你愛護後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不能當著家主的面說謊啊。蘇景晨少爺確實十分優秀,
可是跟蘇海少爺比起來,還差得太遠,需要不少的歷練。像現在這般拔苗助長,拿他人的作品當做自己的,這樣的 卑鄙行徑,實在是不該啊。”柳岱嘆息道。
“你……”蕭伯庸性子剛直,柳岱這樣說,頓時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柳兄和蕭兄各執一詞,倒是讓人有些難辦了。”蘇雲的臉上佈滿了愁容。
“我倒是覺得很好辦啊。既然柳家主說我那日確實寫了一幅《裴將軍帖》,但是又不是這一幅,那就麻煩柳家主將 我當日所寫的那幅字拿出來比對一下。”蘇景晨開口道。
“對啊,柳叔,你倒是拿出來比對一下啊。”蕭燦也跟著起鬨。
“這個嘛……”柳岱支支吾吾的,一時有些語塞。
“怎麼?柳家主是想說這字是放家裡了,還是弄丟了呢?”蘇景晨揶揄道。
“蘇景晨少爺,你寫的字我又豈敢弄丟?這次我聽說您也會來參加家主的壽宴,所以我就把那幅字給帶過來了。家主, 您請過目。”柳岱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個捲起來的畫卷交到蘇雲手上。
蘇雲將畫卷開啟,發現這果然又是一幅《裴將軍帖》,只是筆力顯得有些稚嫩,一看就是個初學書法不久的年輕人 所寫。
納蘭若容走上來,將字帖接過來隨意看了兩眼,啞然失笑,說道:“晨賢侄這字還需多加練習啊。不過你還年輕, 只要以後不要隨便動歪心思,踏踏實實地練字,未必不能成為一名高水準的書法愛好者。”
“老爺,晨兒這孩子常年在外,不像我們蘇家家教嚴,品德上稍微欠缺一點也是正常的。不過老爺你可千萬不要因 此而怪罪他。他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以後我們這當長輩的好生教導也就是了。”楚雨燻咳嗽了兩聲,也跟著附和
道。
“還是夫人明事理啊。不過蘇家攤上蘇景晨少爺這樣的兒子也算是倒了黴咯。”
聽到這些話,蘇景晨忽然笑了,他享過一開始納蘭若容取出的那幅《裴將軍帖》撕得粉碎。
“晨賢侄,你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這幅字乃是真正大家所作,價值連城,你卻為了一己私慾,將它撕毀,實 在是……實在是……”納蘭若容乃是真正愛字畫之人,見蘇景晨將字損毀,頓時嘴唇泛白,氣得發抖。
“哈哈,蘇景晨,你這樣明目張膽地銷燬罪證,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嗎?父親,如此品行卑劣之人,我絕不同 意他成為我們蘇家的一員。”蘇海也添油加醋地說道。
“說完了?都說完了嗎? ”蘇景晨走到一張桌前,拿起一瓶茅臺就“咕嚕咕嚕”地往自己的嘴裡灌。沒多久,滿滿一 瓶茅臺就都被他喝到了肚子裡。喝完一瓶,蘇景晨顯然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很快,第二瓶,第三瓶……一直到第七瓶 茅臺,全都被蘇景晨一個人喝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