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亦像是看一個瘋子:“她是你姐姐!”
沈嶼桃花眼泛著微笑,帶著冷意:“沒有血緣關係。”
沈嶼看到陸沉亦的臉一僵。
沈嶼滿意地走了,留陸沉亦一人在操場。
那是沈嶼第一次表達自己的主權,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只想做她的弟弟。
他這個人,從小經歷的苦多了,先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然後她的親生母親又把怨氣撒在他的身上,還罵他賤崽子。
呵,賤崽子也是她生的,倒也是一家人,都賤!
他在孤兒院的時候,沒人喜歡他,受了傷,有痛都只會往嘴裡咽,從不把脆弱的外表給別人看見,那是他最後的一點尊嚴與倔強。
他生來性格孤僻,毫無半點溫柔與柔情,甚至可以說是冷血無情。但他知道孟沅喜歡像孟易軒那樣的聽話乖巧的孩子,所以,他裝也要裝成那個樣子。
說來好笑,他當時竟會吃一個六歲小孩兒的醋。
沈嶼在她面前撒嬌裝乖,不過是想獲得一絲憐惜。
不過,就算他變得再乖,她也不喜歡自己。
她今天甚至和陸沉亦共同經歷了屬於他們的共患難,沈嶼嫉妒得發狂。沈嶼想,如果他當時在場,絕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臉上破了點皮,他也心疼得不得了。
想到這,他漆黑的眼眸渾濁著殺氣。
孟沅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慌,伸手把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拿下。
溫軟的觸感讓沈嶼心下一顫,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她的手就離開了他的手背。
他用左手細細摩挲剛剛她手覆蓋過的地方,似在回味。
孟沅只感到尷尬,因為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她卻不能回應。
她低垂著頭,頭被她壓得極低。
沈嶼看見她溼溼的頭頂,靜默半晌後,開口:“姐姐,我給你吹頭髮吧。”
孟沅孟然抬頭,閃過一絲慌亂,她連忙擺手,頭也不停的搖:“不用了,我自己吹就行了。”
說完,她起身準備去拿吹風機,沈嶼卻按著她,不讓她動,然後自己起身將電視機前的桌子上的吹風機拿了過來,強制且溫柔地給她吹頭髮。
孟沅微嘆,雙眸盡是無奈。
沈嶼動作輕緩,風也是開的小檔。
孟沅道:“你開大檔吧。”風這麼小,要吹到什麼時候。
沈嶼裝作沒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