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城惹不起,三國一妖的公主、皇子,南宮家長老還是惹得起的。
只見,年過六旬的大長老率先發難,不過人家是笑呵呵的,一副長輩關心晚輩的語氣。
“三殿下,既來雲中學習,以後就把南宮家當成自己家,切莫客氣。前兩年,太子來時,便一點也不見外,跟弈兒相處得如親兄弟一般。”
人老奸馬老滑,說得比唱得都好聽。可見,老頭子說話上的藝術,有著很高造詣。
崔器抬頭看了一眼精神大好,容光煥發的老人家,哈哈大笑道:“我大哥性子隨和,跟隨都能處得來。不像本王,脾氣又臭又硬,也就是跟鐵山乃換命的交情,旁人本王可是不好說話。”
一旁的軒轅紫衣冷聲道:“朋友換心,兩肋插刀。盟友重利,無用不交。此話,不知大長老覺得如何。”
大長老笑了笑,說道:“有那麼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亦如此,何況朋友乎。所以啊,利乃最堅實的紐帶和橋樑。”
軒轅紫衣剛要懟回去,卻見溫柔不語的玉青黛說話了。
“山河不重,重在知己。金銀易得,知心難求。大長老是否沒有遇見對的人,才會有大難臨頭各自飛一說。”
性子溫婉不爭,不是沒有想法和主見。該說話時,且會說的。
唇槍舌劍,你來我往。酒桌上的氣氛倒是顯得很熱鬧。
葉秋水作為南宮家主事人,聽了那些話,卻一言不發,風輕雲淡好像與她無關似的。
她很清楚,大長老南宮夕看不慣外姓女子掌權,想把她踢出南宮家奪回大權。只不過,現在南宮家各地營生,都握在她葉秋水手裡,南宮夕鬥不過才未曾輕舉妄動。
現如今敢支稜毛,還不是因為南宮弈那小子有點出息,便想著鬥不過大的,鬥小的。只要把外甥鬥垮,南宮家的大權自然會落到南宮弈手中。
其實,葉秋水若想大長老那些人變成啞巴,方法很簡單。只要她露一手,讓世人曉得,她乃登天入雲的神仙人物,南宮家也就沒了造反的心思。
不過,若是這麼做了,外甥的面子往哪擱,以後還怎麼直起腰板做人。
這些年勞心費力,不就是想外甥光明正大接手南宮家。到時,也好給姐姐和姐夫一個交代……
葉秋水看著幾位長老,賣力吆喝著,把南宮弈那小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就想笑。
在葉秋水看來,南宮弈那小子印堂發黑,一看就是個短命鬼。如何比得了自家大寶貝,就算那倆便宜外甥,卻也比不了。
想到便宜外甥,葉秋水忽然眉毛一挑,卻發現俊俏外甥不見了……
崔器不討厭吃吃喝喝,可他很討厭一堆人說著沒良心的話。特別是那幾個老不死的,好似良心都讓狗吃了。
一頓飯,從前到後,拐彎抹角的說鐵山不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沒有鐵山,葉秋水還會在乎南宮家死活嗎。
吃飽飯就打廚子,烏煙瘴氣的,都是些什麼人。
崔器躲了出去,打算到湖邊清靜清靜。未成想,湖邊亭子裡竟然有人跟他一樣的想法。
白衣佩劍,眸有桃花,看著的確很勾人。
“白芷姑娘也在。”
魚白芷轉身笑道:“三皇子這是不勝酒力,還是專門來找本姑娘的。”
崔器笑了笑,說道:“我若說偶遇,姑娘信嗎。”
魚白芷拋了個媚眼,嬌笑道:“假,真假。”
崔器搖頭道:“姑娘花容月貌,人間仙子,本王可是不敢有非分之想。”
魚白芷款步輕移,直到二人就要臉貼臉,這才嬌笑道:“你身上有股味道,很熟悉,很親切。總感覺,我們已經認識好多年了。你說怪不怪,我覺得挺怪的。”
崔器尷尬一笑:“父皇可生不出你這麼漂亮的公主,想來你我並非失散多年的兄妹。”
魚白芷蓮步輕移,繞到崔器身後附耳低語道:“殿下怎麼像受驚的兔子,這是要蹬鷹嗎。”
崔器依舊在笑,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他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因為魚白芷的那總感覺他也有,那是一種很親切的,令人脊背發涼的親切危險。
剛剛他只是提氣戒備,並未露出敵意,竟然被魚白芷感知到了。天生媚骨下,卻有著恐怖的直覺,這女人怕是要成精了。
崔器緩緩轉身,望著眉眼盈盈皆是風情,輕聲細語道:“姑娘說笑了,本王不是兔子,而是老虎。”
猜測,試探,遊走在危險邊緣。兩個人在玩火,一個不小就要引火燒身。
可兩人似乎都有些停不下來的意思,彷彿對方身上有著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