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考生炸鍋。
有嗓門大的,扯著脖子嚷嚷道:“丙等一丈紅。不對吧,應該是白條兄才對啊。”
“就是,就是。只看白條兄那個白,便曉得定然常年泡水,水性當獨步江湖……”
這邊話音未落,便見兩名雲中學子,抬著一抹漂白,白中還帶著紅,沿鐵索而上。
“浪裡白條本應丙等,只因時運不濟,不小心觸了礁……”監考官朗聲壓下熱議。
崔器看著一本正的中年考官,說著沒正經的話,差點笑出來。啥叫觸礁,浪裡白條又不是船。
不過,浪裡白條額頭見紅的畫面,卻也都看見了。倒是不好追著不放。
中年先生揮手壓下嘈雜,宣佈最後花落誰家。
崔器豎著耳朵,聽得真切,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弄得他,哭笑皆不得。
甲乙果然只在白、紫二衣,不過好的是,鑄劍城的五師兄很給力。以酒壺勝了竹竿一籌奪了甲等。
崔器面無表情,三驢子看不出喜怒,倒是鐵山憨笑,聲若洪鐘,惹人注目。
卻見白衣持劍飄落船頭,柳眉相連,瞥了鐵山一眼,笑道:“肉山,傻笑啥,甲等可是我師兄。”
鐵山一愣,看得有些傻了。
三驢子見鐵山觀美人而失禮,忙往腰眼捅去,卻見鐵山忽然回頭看著崔器道:“頭,為何哪裡都不像,我卻覺得。她和你很像。”
鐵山長得憨粗,心思卻細,直覺更是如野獸一樣敏銳。他嗅到了同樣的氣味,那股味道跟崔器一樣,很危險,不小心會死。
白衣落在崔器身旁,上下打量道:“傻大個,你說我和他很像,我怎麼不覺得。倒是說個一二三聽聽。”
崔器瞪了鐵山一眼,行禮笑道:“無心之言,還請姑娘見諒。”
“無心就要見諒,那我捅他一劍,說句無心。是否也能見諒。”
白衣的笑很好看,好似春風拂面,卻又好像夾著倒春寒。
崔器想要再次解釋一二,卻聽耳畔憨聲振耳。
“一樣的好看,一樣的冷血,一樣的眉毛相連。更重要的是,氣質太像了,好似同出一源……”
話說一半,鐵山微微一頓,忽然皺眉道:“你倆不會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吧。”
崔器忙用力咳嗽兩聲,說道:“渾人的話,姑娘莫往心裡去。我李銳這百八十斤,劍聖老人家可看不上眼。”
白衣美人低頭,柳眉相連,也不知在想什麼。卻見這時,有白衣俊朗飄落船頭,朗聲而言。
“鑄劍城,崔浩,見過李兄。”
崔器忙還禮笑道:“見過崔兄。”
卻見這時,鐵山那個假渾人,盯著鑄劍城崔浩又開口了。
“初看不像,細看,哪裡都像。頭,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
兄弟二字,鐵山沒能說出來,因為一隻手將那二字按了回去。
三驢子咬著牙,捂著鐵山的嘴,往船艙拖去……
崔浩只是微微一笑,再次抱拳笑道:“當日多謝李兄出手,相助之情崔浩和小師妹不敢或忘。”
崔器忙還禮道:“路有不平,當持劍仗義。崔兄倒是無需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