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町靜靜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反駁眼前之人的話。
“那麼他們所觸及的‘禁忌’到底是什麼,只需要對比一下,也不言而喻了吧……”
墨抬起的右手一探,一片的飄舞的鮮紅花瓣準確的落入手中,虛空一握,一片片花瓣緩緩浮現,逐一補全,直至最後徹底復原為一朵完整的彼岸花。
“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以生者之身,冒犯死者之地,是大忌!而他們觸犯的‘禁忌’,應該就是將手伸入了死後的一面了吧……”
如果說生靈在陽世活動是代表著生者的一面,那麼靈魂歸寂於幽冥就是死者的規範所在。
生者與生者之間,無論是相互殺戮也好,亦或是相互掠奪也罷,都不過是生者的自我演化而已,幽冥地府並不會直接插手其中。
而無論是當初那個‘邪神’,還是後來的‘天魔主’,他們真正驚動陰間的管理者幽冥地府的原因,自然也不在於他們所造成的‘殺戮’,而是在於他們在‘殺戮’背後,掠奪了原本應該歸宿於幽冥的靈魂,或者說‘死者’。
那頭無知無謂的‘蛇妖’,自不必說,它每一次索取祭品的時候,吞食的,不僅僅是血肉,更重要的還是靈魂。因為這有利於它用來恢復自身。
而天魔所佈下的那盤百年之局,目的更是為了以眾生為祭品,吞噬無盡的血肉和靈魂,從而將自身推向更高的層次。
而無論它們的目的本身,他們的行動卻是確實的將手,伸到了幽冥的根本,那死者的靈魂之上。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是以生者之身,觸犯了死者之所。
“那麼……”,墨望向小町,“西行妖以死者之身,打破陰陽界限,掠取無盡的生命,撒播無窮的死亡。這樣的行為,無異於以死者冒犯生者之所。難道在你們看來,這也不過是‘天命’嗎!!”
小町沉默了一會,然後低下頭,“呵呵……這就你所想要質問的事情?”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和推斷而已吧……”
“而且縱使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又如何?”
“確實,死者才是我們的管理的所在,但你又何來的結論,那便是觸犯了我們的‘規矩’的存在呢?”
“你說……啊,‘西行妖’,以死者冒犯了生者之所……但這本來導致這一切的緣由到底是什麼,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吧……”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你們’咎由自取而已不是麼……”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換而言之,這不就是你們自己人為的‘天命’麼!”
墨的眼眸一沉,雖然多少有點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想不到居然態度會如此決絕啊,難道對方真的打算袖手旁觀嗎,還是說……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放棄回去。要想不直接正面抗衡,而將那西行妖用別的方法重新送歸幽冥。那麼幽冥的管理者,陰間地府的力量,是關鍵中的關鍵。
“確實,導致如此局面,可謂是西行寺家咎由自取。甚至可以說,他們犯下的,是死上百次,千次,尤不足惜的‘大罪’。但這樣的‘罪孽’卻不應該由天下生靈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