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院子中,僅餘墨一個人孤坐在那裡,而慧音則早已離去。輕嘆了一口氣後,墨揮了揮手,桌子上的茶壺和杯子盡數消失不見。
“今晚,還真是暢所欲言了一番呢。”,站起身,注視著已經月上的中天的夜空。
關於自身,關於本源,關於這一切的一切。這些事,雖然他早在十數年前就已經知曉,但卻是不可能述說出去的秘密。
先不論這其中涉及的隱秘是何等的驚世駭俗,哪怕就算自己不顧自身的安危和他人道明一切,他們也不可能相信的吧。只會把這當作孩童的痴言枉語……
縱使是現在的自己身份和地位已然截然不同,說出的話的分量也截然不同。但他也沒興趣讓別人當傻子一樣看待,當然也有可能相信了的,然後望向自己的雙眼中的恐懼和忌憚更深一分?
無聊而又無趣的舉動罷了……甚至還會引起沒必要的恐慌,完全毫無意義……
至於今晚會和慧音說這麼多,也不過是一次宣洩而已。沒有意義,沒有算計,沒有理智,只是單純的憋久了想找個人說上一通而已。簡直俗不可耐……
不過至少以那傢伙的智慧,怎麼也不會像那些衝動無知之輩一樣,不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枉言的瘋子就是信以為真,然後思考著怎麼弄死自己……
“呵……果然,我也只是一個無聊的俗人啊……”
墨搖了搖頭,然後悠然的緩步離開,那黑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之下……
……
時光流轉,數日時間便這樣流逝而過。這一天,墨正在慧音對弈,而阿禮則在一旁觀戰。
墨手持著棋子,看著盤面上的局勢。雖然他在弈棋這方面算不上多麼厲害,但憑藉著自身遠遠超出常人的運算能力,也是多少有點自信的。可惜,比起對面的這個同樣非人的存在,他在棋道上的積累還是差太多了。
現在就是這樣,縱使他使出渾身解數,眼前的這個棋局也已經早早顯現出了頹勢,糾纏到現在,更是可以說是勝負已定……
輕嘆一口氣,墨投下了自己的棋子,繼續垂死掙扎著……反正他對弈也不是為了勝負,也無所謂這些了。
墨抬起頭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慧音,對方正悠然的喝著阿禮泡好的熱茶……
倒是這傢伙,明明在聽了那樣驚世駭俗的‘秘聞’後,這幾天卻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幹啥就幹啥。彷彿那晚的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如何是好……
嘛,管她是真的不在乎也好,還是不相信也罷,自己理會這些做甚。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拉著難得能有一個可以傾聽的人發上一番牢騷而已。於結果而言,什麼都不會有所改變……
想到這,墨微微搖了搖頭,同樣捧起一旁的茶杯,喝上一口熱茶。
對弈還在繼續,幽靜的院子中,只有棋子交替落下的聲音,靜逸而又悠然。但,很快,這片靜寂就被一道喧鬧聲打破。
“墨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院子外,鴉的聲音傳來了進來。
墨落子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便繼續落下,“進來吧。”
“是!”
鴉走進了院子,便看到院子中的慧音和阿禮兩人,也沒有感到絲毫奇怪,倒不如說這樣的場景,他早就司空見慣了。更別說那私底下對於這兩位和墨的關係的八卦早就傳的滿天飛的諸多族人。就連他,有時也會忍不住有些猜測。
至於墨他們三人對這些流言有沒有注意到。那當然是肯定的,鴉可不認為這些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能夠瞞得了墨。
而墨的表現倒是一如他所瞭解的那樣,完全無視之。不過這倒也是,自己這些愚昧之輩的言行,在墨殿下的眼裡恐怕根本不值一提吧。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在慧音和阿禮兩人面前做足了禮數,完全以下人自居。所以他在一進來在對墨行禮過後,便也向兩人同樣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