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後,墨和慧音便帶著真紀往村子返回。至於那群剩下的村民?以墨的性格可不會理會這些。想必他們在清醒過後也會自覺的回到村子裡。
當然,如果他們真的是精神意志徹底崩潰,那也由得他們便是。這樣的人,即使強行帶回村子,也沒法繼續活下去的。
而慧音則是在嘆了口氣後,上去勸解幾句也隨即離去了。她不是什麼聖母,也拯救不了所有人。這些人,如果真的因為接連不斷的衝擊而失去了生存的意念,那她怎麼做都是無意義的。
至於真紀就更加不用說了。被活生生抓來當作祭品,甚至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是死在這群人手中。她能夠不去憎恨報復這些人就不錯了,自然不會去理會。
更何況,在見識了這麼一場遠超凡俗所能想象的戰鬥後,她也沒這個膽量在墨的面前開口說什麼。
感知到真紀投向自己的目光中隱約帶著的敬畏以及一絲恐懼,墨倒是習以為常了。人總是會這樣,對於所謂的‘強者’抱著盲目的敬畏,而對於超出自身認識的存在則是懷抱恐懼。這樣的目光,他早已不知道感受到了多少次了。
所謂的平等……那樣的交流狀態,自己又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想到這,墨忍不住掃了一眼一旁的慧音。
說來還真是有些諷刺,自己沒法在普通人,外人,甚至族人那裡得到的平等交流,反而隱隱在這個前不久還和自己拼殺的你死我活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懷念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同屬所謂的‘強者’的原因?
不……大概只是因為時代的不同,人心的不同吧。在這樣的時代裡,追求往日的倒影實在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卻不得不說,那一絲懷念的感覺卻確實足以讓自己的理智和冷靜出現了一絲動搖。
而且,能夠稍稍和自己直面而對的,或許還有另一個人也說不定。雖然她現在估計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呵……想到這,墨心底不僅發出一絲自嘲聲。果然,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俗人而已。明明知道這樣的感覺不過是一時興起,但到頭來還是忍不住任性了一把。
所以當初自己才會臨時起意,甚至是有點無理取鬧一樣,將這樣難得能夠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存在強行留下來?雖然扯了一個還算說的過去的理由,但事實上,這其中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感情行事了吧
搖了搖頭,墨將這些有些紛亂的思緒掃出腦海。多愁善感什麼的,可實在不適合自己。而且這兩人的身份也確實對自己有不少用處,也就這樣吧。
反正左右不過是留下了一個可能潛在的威脅而已,只要自己在一天,這些所謂的‘威脅’就都不會成為真正的威脅。
在各人的一番思緒之中,三人很快便回到了村子之中。和離開之前相比,村中倒也沒有發生變化。只是阿禮的神色卻在三人回來後變得非常奇怪。
那是一種交雜著困惑,悲傷,以及一絲釋然的混合感。雖然她似乎在極力掩藏著自己的神色和目光。但那蹩腳的樣子,別說是墨了,就連鴉等人也有所察覺到。
而墨對此倒是沒有多在意和理會。畢竟現在的她在這個隊伍之中的也確實是處於非常尷尬的地位。心境會有些波動和變化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按照事實上來說,現在的她和慧音都應該是墨的‘俘虜’,要遵照他的命令列事,為城鎮數千居民以及稗田一族的死亡出言做證。
但對外界自然就不能是這番說法了。所以即使是鴉也只是被說明了,這兩人是稗田一族僅剩的兩位倖存者。因為暫時無處棲身,便邀請她們兩人前往宇佐見家暫住。
所以這一路來,鴉對於阿禮和慧音都是以下人的身份自居的。畢竟這兩位可是宇佐見家要接待一段時間的‘尊貴客人’,可不能有所怠慢了。
對於現在這種奇怪的狀況,就連墨自己都懶得理會了。左右也不過是養上兩個閒人而已,宇佐見家還是養的起的。而且她們都在自己的眼皮下,想來也弄不出什麼么蛾子來。
在墨等人平靜的觀看了一番感人的再會場景後,一郎拉著真紀一起跪在墨的面前:“非常感謝墨殿下的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小民必定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