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音猛地睜開雙眼,左手往前一探,自那本應虛無縹緲的月光中憑空抽出一卷古樸的卷軸。卷軸緩緩展開,慧音的右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柄毛筆。
“宇佐見墨!在這裡,我要親手寫下你‘死亡’的‘史實’!”月光襯托之下,慧音左手持卷,右手執筆,虛無飄渺的聲音響起,宛若一名在宣判眾生命運‘神靈’。
墨心底的警兆大作,想要出劍阻止。但下一刻,墨的臉色一變,自己的身上,那原本已經壓制下的傷口,在這一瞬間猛然爆發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將他壓制住。雖然他只花一息的時間就掙脫了壓制,但時機已經錯過。
只見慧音揮動衣袖,右手往那捲軸勾畫幾筆。下一刻,冥冥中,一股恐怖而又無法抵抗的偉力降臨到墨的身上。
不好!墨咬咬牙,想要匯聚身周的黑色‘雲霧’來強行抵禦這股冥冥中的‘力量’。但卻在下一刻反應過來,在剛剛那一輪對戰中,自己用於護身的‘力量’似乎被消耗了許多。現在急促間,已經來不及……
這一切都是算計好了的?在最後,墨驚異的眼神對上那雙血色的瞳孔,淡漠如鏡,倒映著世間萬物。下一刻,墨的視線就被無盡的血色掩蓋。
阿禮忍不住驚撥出聲。眼前的情勢發展完全超出她的預料和想象。明明她都甚至做好和慧音一起赴死的準備了。結果卻來了一個大逆轉。
只見在慧音在卷軸上勾畫了幾筆後。對方的身形突然凝固住,下一刻身上各處綻開無數的傷口,血如湧泉,瞬間就將整個身影染成了血人。
就在阿禮懷疑對方是不是就這樣死掉了的時候,突然那個一動不動的血色身影搖晃了兩下,勉強穩住身形,抬起頭來,“咳咳……原來如此……這就是……咳……你的底牌麼……實在讓人驚歎……這種近乎扭曲因果般的力量……”
“不過,很可惜,只差一點點,你就可以‘殺死’我了。不過既然差了這麼一點,看來死的人,唯有你了呢!”
墨渾身一震,直接將身上的血跡震開,雖然身上依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但卻已經止住了流血。手中的長劍緩緩舉起,指向慧音。
“那樣的力量,幾近禁忌,短時間內你恐怕已經無法再使用了吧。雖然我的傷勢也不輕,實力更是十不存一。但你強撐著傷勢使用這樣禁忌般的力量,完全是飲鴆止渴的行為,元氣的損傷比我更甚。現在的你,恐怕就連往日一分的力量都沒法發揮出來了吧。”
“是麼?”慧音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手中的筆再一次在畫卷下勾畫了起來:“我否定,我的‘歷史’。”
轉眼間,宛若時光倒流一般,慧音身上的血跡,傷口,所有的一切盡數消失不見。慧音再次回覆那原本一塵不染的模樣,唯有臉上的蒼白,依舊難以掩蓋。
而後,那‘卷軸’和‘毛筆’便隨著一切的異象消失不見,那亮如白晝的月光也重新恢復正常。慧音緩緩飄落到地面上,注視著墨:“現在,你覺得又如何呢?”
噗的一聲,墨笑出聲來,“得了吧,你這樣的把戲也就騙騙沒見識的人而已。就算你的傷真的盡數被消去又如何,現在的你根本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說不得隨便一個普通的小妖怪都可以將現在的你擊殺當場!”
墨握緊手中的長劍,的雙眸緩緩收斂,沉聲道:“一切都結束了。”
“說的對,一切都該結束了!”突然,一道充滿邪異感的聲音從一旁的小樹林傳了出來。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紛紛將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那樹林的深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很快,對方就走到了月色籠罩的地方。而在徹底看清這個身影的樣貌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父親大人!?”阿禮驚撥出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