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國要去給壯壯上戶口,起了好幾個名字讓陶真真拿主意。
陶真真指著那個楊洋,隨口道:“我覺得這個就挺好。”
“我也覺得這個好,琅琅上口,那就這個了?”
“行,就這個吧!好記也挺好寫的。”字劃雖然不少但不難寫。
楊衛國到了派出所,上完戶口,拿著戶口美滋滋的一邊看一邊往外走,門口進出時正好撞上了一個陌生男子,他忙抬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並沒有看他,只是擺了擺手:“沒有事呀。”他說話有點花城那邊的口音,楊衛國並沒有聽過,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只是那人已經過去,那種特有的腔調讓人不注意都難,“同志,我之前打聽的人?”
“我們找到了幾十個叫這個名字的人,可是年紀地址籍貫都對不上……”
楊衛國只看了一個側臉就收回目光,看來是找人的,最後兩年,找人的特別多,大多都是解放前後失散的。
回過神,把戶口本收起來,回到家高興的抱起兒子,“壯壯,咱們也是有大名的人了,以後咱們就叫楊洋了。楊洋,楊洋,好不好聽?”
楊樂撇著小嘴,“一點不好聽,養羊養羊的。”
楊衛國彈了她腦門一個腦瓜崩,“去!你小孩伢子懂什麼?”
“你們大人就這樣,說不過我們小孩子,就會說‘你們小孩伢子懂什麼’。”楊樂做了個鬼臉跑掉了。
楊母過來喊他們吃飯,“你爸這咋出去溜達還沒回來呢?要不衛國,你去上街口看看他是不是又去看人家下棋去了?你說這老冷的天,這些人可真是有癮,咋就不怕冷呢?”
人老了話也多,又跟女兒絮叨:“也不知道剛子和強子這些天咋樣了?這都一個星期沒回來了……”
陶真真抱起兒子,“媽,這快到年底了,家家都得買瓜子,廠里正是忙的時候。我們前兩天不剛去過廠裡嘛,這兩個小子乾的挺好的,你就不用惦記了。”
“咋不惦記呢,還惦記他們吃沒吃好穿沒穿暖,還怕他們不好好幹給你惹禍啥的。”陶母邊往桌子上擺飯邊說:“對了,你二嫂來信了,一會你給我讀讀看她寫了啥?”
正說著話,楊衛國和陶父一前一後進來了。老頭揹著手,穿著女兒新給做的中山裝,裡面是厚實的棉襖,很精神的回來了,“我今天碰上個人,你們猜是誰?”
陶母哎喲道:“你這天天的光碰著人,我們哪知道你又碰上誰了?”
陶父去洗了手,往桌邊一坐,“你們都想不到,我碰上咱們真真的一個同學叫文麗的了……”
他的話音未落,陶真真和楊衛國同時臉上變了顏色。
文麗?她到這裡幹什麼來了?還恰巧碰上了陶父?她不會又憋著什麼壞招呢吧?
陶父接著說道:“那姑娘挺有禮貌的,還說今天時間緊,要不就來家裡看真真了……”
陶真真打斷他的話:“爸,她怎麼認識你的?”
陶父愣了愣,“噢,我沒說明白,她是從咱鄰居那個張家出去的,就你們叫張大媽的那個大姐跟她說的……”
文麗和張家?
陶真真皺了皺眉,站起來道:“不行,我得過去問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