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藉著燈光往衚衕口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我不知道啊,一會我問問她。”她喊丫丫,“楊樂,你過來。”
丫丫跑過來,“什麼事啊媽,我還要和他們玩呢。”
“媽媽問你,剛張奶奶說,你和一女的在衚衕口說話了?誰啊你認識嗎就和人說話?媽媽不是讓你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嗎?”
丫丫眨巴著眼睛,“一漂亮阿姨。她問我是不是住在這裡的?問我一個叫什麼……哎呀我忘了住哪?我說不知道。”
陶真真摸摸她的頭,“以後別自己往外面跑,萬一碰上壞人把人拐走了怎麼辦?”
丫丫眯著眼笑,“不會的,那阿姨可漂亮了,哪有壞人這麼漂亮的。”
這還是個看臉的孩子。
她板起臉,“怎麼沒有,那壞人多了去了,誰還在臉上刻著‘壞人’兩個字啊!記住了啊,要不聽話以後不許你出來玩了。”
丫丫癟了癟嘴,“知道了。”
她再沒進屋,看著這幫小孩玩和張大媽說了會話,這才喊了沒玩夠的丫丫回家。
第二天楊衛國酒醒了,才揉著宿醉後的頭說:“我估計,過完年以後建軍可能是想單幹。”
“單幹?幹啥?賣瓜子還是電子錶?”
楊衛國搖了搖頭,“他沒說,但我昨天聽那意思應該是,緊著跟我說對不住我……估計是怕我不高興。”
陶真真的確是有點不高興,這不是把她閃了嗎?幸好還有老五兩口子,要不然她這攤子如今鋪這麼大豈不是坑她?
好吧,人家有志向自己也不能阻攔,“不會是想去上電子錶吧?上回他就想幹這個,被我忽悠了一通沒動靜了,難不成又想幹了?”
楊衛國不由好笑,“你咋忽悠的他?建軍這麼精明的人還能讓你忽悠了?”
“他精明?哼,我可沒覺得。”陶真真不知道,要不是劉英當初不同意,莊建軍還真就堅持了。
而這次,因為管理部門對他們這種走街串巷的已經不怎麼抓了,甚至開始鼓勵個人幹個體,劉英又活了心,想讓他去新建的市場裡出攤。
他其實是不願意的,可劉英覺得在市場裡多好,不用走街串戶的挨累,又可以脫離陶真真他們單幹。
現在這樣,她總有種不如陶真真的感覺,好像自家的日子靠的就是陶真真似的。
為這個,二人從年前就開始嘰咯,最終他也沒能別過劉英,終於答應她過完年再提這事。
“要我說,實在不行,咱那買賣也別做了,反正咱們現在手裡也不缺錢……”楊衛國的話音未落,就被陶真真打斷了,她不高興的說:“我就沒聽說誰嫌錢多的。咋的,你錢多的咬手啊?我問你,你是有樓啊還是有車啊還是有啥公司?”
楊衛國立馬道:“我這不是怕你上火怕你累著嗎?那行,咱接著幹,咋也得掙出來咱姑娘兒子將來的家當,不用他們再像咱們這樣辛苦。”
陶真真斜著他,“以後這樣的話少說,我不愛聽。”
“好好,我不說,不說。”他轉過頭和莊建軍吐槽,“你沒看你嫂子,自從懷孕那傢伙那脾氣,真是沒招沒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