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抱起丫丫上了牛車,一隻手掏出手絹幫丫丫擦哭花了的小臉,幫她把圍巾圍好,免得皴了臉,一邊逗她:“你這小丫頭,跟四嬸就這麼親啊?不想跟爸爸媽媽去京都?”
小丫丫抽答著說:“想,想去!想四嬸也想媽媽。”
牛車上,楊二姐看老三始終蔫蔫的,“要不要去縣裡醫院看看?這一去路上好幾天身體能吃得消嗎?”
她的關心讓楊衛國有些不自在,“沒事,就是想躺著不想說話。”
“那你快別說話。”躺著是不行的,這回行李沒帶回去,留在家裡了,隨身帶著丫丫的東西和村長叔給的一些乾菜。這麼躺著就得凍透了。
陶真真真想給男人一個大白眼,她主動和二姐嘮嗑,無非就是二姐做的那些不買賣。
二姐笑道:“我還碰上你二姐了呢,她真能幹。”
“其實你也一樣啊,我倆個二姐都能幹。”她真誠的誇獎讓二姐笑了起來,笑完嘆了口氣,跟她交心,“不幹咋整?以前有他爸,雖說受點氣吃喝不愁,現在不幹總不能讓一家老小捱餓吧!當初我找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能幹啥活,現在又有這機會,不讓他考我都覺得對不住他那一肚子的墨水。唉,他也說了,再試一年,要實在不行,就跟我幹活。”
陶真真笑道:“二姐,老五的意思不是不讓二姐夫考,而是說,養家是需要兩個人,像我二姐那是沒辦法,我二姐夫腿好的時候可外頭啥活都不讓她幹……咱們女人,也要多為自己考慮,再幹活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看看你,這兩年明顯老了許多,”她哈哈笑著,開玩笑似的,“小心我二姐夫考上了看不上你這個黃臉婆了……”
二姐也跟著哈哈笑道:“他敢!”
也不知道能不能聽進心裡去。
陶真真不再多說,而是說楊老四,“過兩年沒怎麼抓了,你和玉清也做點啥小買賣,收個雞蛋去城裡賣了都行,咋也比種地掙得多。”
她這頭給老四出著主意,也無非是想大家的日子都能過好,別人才不會說他們走了就不管親戚。
楊衛國白了她一眼,意思是她閒的真能管閒事。
她氣得在大家沒注意時偷著掐了他一把,他呲牙咧嘴的朝她做鬼臉,就聽著“撲哧”一聲笑,是二姐家的小姑娘,她眯著眼捂著臉,“三舅像個小孩……”
楊衛國臉僵了。
陶真真哈哈笑著摟了個小姑娘,“是吧,你也覺得你三舅像小孩是吧?這生了病可知道嬌慣自己呢!你是不是也這樣?”
小姑娘大聲道,“我才不呢!我病了也能幫我媽幹活。”
一路上熱熱鬧鬧的上了大客,到了縣城就分開,二姐他們要轉車,而陶真真他們要去李叔家拜個年打個招呼。
二姐悄悄跟她說:“以前的事我就不說了,以後你們常回來看看。”
她和二姐道了別就去追楊衛國,眼見前頭那男人越走越快,她是使出吃奶的勁也追不上,不由的火了。“楊衛國你給我站住!”
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小器巴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