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小七奇怪的問道:“小姐,難道您不回相府嗎?”
沈佳禾搖了搖頭跟她解釋道:“要回去的,只是我們得在北大街的馬車行,換一輛小一些的馬車。”
她二次被休,實在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她自己雖然無所謂,可不能不考慮相府的臉面,如此大張旗鼓的乘著康王府的馬車回去,實在是不妥。
白英翻檢了一下車裡的箱籠,焦急的問向白薇:“白薇姐姐,你將那隻兔子放在哪了?可別悶壞了才好。”
白薇愣了愣:“不是你自己去後院抱的兔子嗎?當時我還提醒你帶個籠子過去裝。”
白英苦著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當時已經一隻腳踏進後院,可是後來有個小丫鬟讓她檢查一下她住的屋裡東西有沒有全部帶齊,於是又抽身回去了。
後來……後來就將這茬給忘記了!
白英慌忙吩咐車伕將馬車停下,自己要回去尋兔子,被沈佳禾攔了下來:“你現在突然回去一趟,知道的是你要帶走兔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不捨得走,才藉口去康王面前露臉。”
白英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是那兔子是小姐送奴婢們的,都怪奴婢做事太馬虎了!”
沈佳禾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一時半會也沒人去關心你的兔子,這事我回頭找一下流觴,託他去幫你尋來。”
在北大街車行換了一輛小一些的普通馬車,沈佳禾一行人沒有往相府正門去,而是繞去了相府的後門。
白薇上前扣門,待小廝跑過來開門以後,見是自家小姐帶著丫鬟回來,心裡雖然奇怪為何小姐不走正門,但還是趕緊去通知了夫人。
得知女兒回來卻是走的後門,沈母直覺這事不對勁,也不等沈佳禾進門請安,便直接帶著丫鬟往後門那裡去迎,等看見沈佳禾一臉蒼白,像是大病已久的樣子,整個人立在原地晃了晃。
沈佳禾連忙快步走上去扶住她:“母親,您沒事吧?”
沈母拉著沈佳禾左看右看,當下就落了淚:“我的女兒啊,母親還要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沈佳禾這才想起來自己回來時,臉上的妝容也沒清洗,忙攙扶沈母往前走了幾步才回道:“母親別慌,我們進屋再說。”
等將屋內的丫鬟們全部遣退出去後,沈佳禾才將前因後果細細說來,她看著沈母眼淚一直未停,心裡也是一陣難過:“母親切勿難過,女兒其實只是看著嚴重,實則只是失了一點血,不礙事的。”
“怎麼會不礙事,那麼多的血,得多久才能補回來!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讓人欺負!”沈母垂著胸口,恨不能代女兒受苦。
“怎麼回事?妹妹是被誰欺負了?”沈佳玦今日休沐,本是約了好友一起去打馬球,臨出門聽見沈佳禾回來的訊息,忙又趕了過來,這會聽見母親的話,當真是又驚又氣。
沈佳禾無奈,只得又將這事敘述了一遍,末了無奈道:“康王今日能為了寵妾來取我的心頭血,明日就可能會為了寵妾要了我的命,我實在是覺得心寒,再也不可能跟他有夫妻感情,這才自請下堂,母親和哥哥不會怪我做事莽撞吧。”
沈佳玦越聽越氣,聽至最後已經是渾身發抖:“妹妹你放心,王八蛋!他居然敢這麼對你,哥哥絕對會幫你討個公道回來。”
他說著就要往康王府去,沈佳禾急的慌忙要下床將他攔下來,幸好沈佳琛從外面進來,拽著他的衣領又將人拖了回來。
“你幹什麼,別攔著我,有種的就跟我一起去給妹妹報仇!”沈佳玦瞪著眼睛看沈佳琛,吼著讓他鬆手。
“二哥也回來了。”沈佳禾招呼了一聲。
沈佳琛點了點頭才將沈佳玦放開,轉身去關了房門才看向他:“你這樣衝動,只會給相府惹來麻煩。”
沈佳玦並不贊同:“難道妹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受人欺負。”
“當然不會,可現在不是時候。”沈佳琛皺眉道。
沈佳禾點了點頭,上前將沈佳玦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哥你冷靜一點,二哥他說的對,裴澍身為皇上的嫡長子,身份尊貴不是我們可以隨意得罪的。”
沈佳玦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沈母坐在一旁眼淚漱漱落下:“可是我的女兒就要受這樣天大的委屈嗎?就因為他們是皇家,就能這樣……這樣……”說道最後依然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