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旭和元陽處理好外面的事情之後回來,就見沈佳禾正和流觴白英兩人商量著出發的細節,聽聞沈佳禾要悄悄混進軍隊,元旭插話問了一句:“王妃是想要跟著王爺一起去邊關打仗,還是隻是想要將卦象的事情說明便回來。”
沈佳禾愣了一下,“當然是前者。”
元旭搖搖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能混進軍隊裡去,不明來歷者混入軍隊,這事可大可小,您即便是身為王妃,可一旦被監軍楊朔發現,也會成為他對付王爺的有力手段。”
“即便是不考慮這一層,若是王爺提早發現我們,那地方里離京城不遠的情況下,王爺可是會直接將我們譴回的。”元陽也接話道。
沈佳禾皺著眉,她一心想去找到裴源,倒是沒有細細考慮太多,如今他們兩人說的不無道理,看來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
流觴沉吟片刻建議道:“不管我們在何處與王爺他們相遇,不到中途都絕不現身,等到離的遠了些,返回也不太方便時,我們再露面好了,當然前提是先偷偷跟王爺會和,再想辦法在軍隊裡面弄一個正當的身份。”
“前面路途兇險未知,我們也只能暫時這樣打算,然後走一步看一步了。”沈佳禾覺得可行,另外又囑咐道,“不出意外我們明日就要出發,你們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就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還有今晚一定要補充好體力,明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客棧休息。”
可晚上還是出了意外,白英夏日裡貪涼,這一日吃了不少冰鎮的東西把肚子給吃壞了,夜裡起來了無數次,整個人都虛脫的不像樣子。
凌晨的時候還起來跑了一趟,眼見實在是辦法撐過去,這才去尋了府醫替自己看一看,府醫開了一劑藥囑咐她:“倒是不嚴重,不過今日要吃一些清淡的粥一類的,大概歇息兩日就好了。”
白英心裡一個咯噔,連忙問了一句:“能趕路嗎?我最近想回老家一趟,正準備今日就走呢。”
府醫搖頭道:“你這拉肚子倒不是不能趕路,只是這藥效沒這麼快,恐怕在路上不方便。”
白英臉色一紅,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到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大家的路程,白英心裡有些不舒服。
拿了藥以後也不好意思去找王妃,只去了流觴平日裡早起練功的地方,見他今日果然還在,忙上前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王妃心裡著急,這耽誤下來我心裡也不好受,不如你們先行出發,我隨後自己坐馬車追上你們。”
白英那兩招自保的功夫,倘若碰見普通人倒是還成,正要遇見有點功夫底子的就完全招架不了了,流觴不贊同道:“這怎麼行,不過是登上一兩天,想來王妃也不會在意的。”
白英還有些猶豫:“不然我便不去了吧,我其實也有些怕拖累你們。”
同為主子的貼身下人,流觴有多想跟著王爺,白英就有多想跟著沈佳禾,流觴心裡清楚便安慰道:“我們本就不想太早和王爺碰見,即便是晚上兩天也沒有關係,你不必多想,路上王妃還需要你照顧呢,現在你去熬藥,王妃哪裡我替你去說一聲。”
時間便這樣耽擱下來,沈佳禾這邊沒走成,那邊收到了宮裡皇后傳她進宮的旨意,沈佳禾抬眼看向來稟告的福公公吩咐道:“白英有些不舒服,本宮去看一眼就來,外面的人麻煩公公替本宮先拖上一會。”
福公公答了聲是便去了外面,見了站在馬車旁的小公公,又換了一副微沉的神色:“王妃正在梳洗換衣,小公公還請稍等片刻。”
“皇后娘娘相傳,若是晚了便不好了,還請公公再催一催的好。”此人乃是皇后近前伺候的太監,自然不把外人看在眼裡。
福公公神色未動,身子也未動:“小公公說的是,只是皇后娘娘突然召見,王妃才沒能提前做準備,倘若衣飾上面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豈不是要衝撞了皇后娘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那人也不敢再說催促的話,只老老實實的垂首站在那,福公公冷眼瞧著那馬車旁的小公公,心裡冷哼了一聲:小小年紀還想要再老奴面前擺譜,簡直是可笑。
沈佳禾倒也沒有耽誤的太久,沒過一會便帶著流觴走了出來,小公公一見到人,忙上前躬身道:“皇后娘娘只請了王妃一人。”
沈佳禾也沒看到他,徑直走向顯王府的馬車,直到流觴打簾,她坐了進去後才冷聲一句:“公公若是不讓他跟著,本宮回來的時候,公公會親自相送嗎?”
那小公公又是被噎了一下,皇后娘娘可沒交代這麼細,宮裡的一切都是有管制的,到時皇后若是不讓他送人,豈不是麻煩大了,便也不敢再說話,氣鼓鼓的坐在了宮裡出來的馬車上。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沈佳禾吩咐流觴在宮門外安靜等著,這才跟著小太監往棲梧宮的方向走去。
流觴百無聊賴的坐在車架上把玩自己的那把劍,遠遠的看見凌王府的馬車過來,忙跳下來探身過去。
“流觴你怎麼在這?”從馬車上下來的是錦泰公主,她奉了自己父王的命令,來給皇上和皇后送進貢的珠寶,“是陪著你們王妃過來的?”
流觴行了一禮,抬起頭時才點頭回道:“我們王妃已經去了皇后宮裡,我瞧著事情有些蹊蹺,若是公主等會有機會去棲梧宮,還要勞煩公主幫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