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源出宮後長出了一口氣,見沈佳玦在宮門口等他,便又匆匆的走上前,見他要開口,忙低聲說了一句:“回去以後再說。”
沈佳玦瞧了瞧附近下朝的官員有意無意的朝裴源望過來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直麻,便趕緊跟著裴源上了馬車,又吩咐車伕趕緊離開此地。
回去後兩人皆是眉頭緊鎖,神色嚴肅,這讓沈佳禾一看便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沈佳玦也無意瞞她,便將早朝的事情跟沈佳禾全部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送個劍,結果就引來皇上這麼多的話,要是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怎麼也不會去做這個蠢事的!”沈佳玦懊惱的不行,裴源如今就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接結果自己還給他送上一個絕好的理由去暗諷裴源隱藏實力。
沈佳禾擔心的看向裴源,也有些不好意思:“也怪我,一心覺得這劍沒用,便送了哥哥把玩,卻沒想到被他弄巧成拙,連累你了。”
裴源眉頭舒展開來,衝沈佳禾一笑:“哪裡就會怪你們,皇上忌憚我已久,擔心裴澍以後繼位會有什麼意外,便想聯合朝臣一起對付我,即便這一次躲過去,他以後也會用別的作為藉口的,你們兄妹倆也別自責。”
沈佳玦卻沒有因為這些話就被安慰到,又苦著臉問他:“那後面會不會有朝臣彈劾你或是別的什麼?你可要做好準備。”
裴源沉吟一會點頭回道:“最近是要跟我手底下的人說一聲,讓他們都藏著點,那些皇上一派的大臣們即便是想要對付我,也不會找到證據的,你們放心吧。”
如此沈佳玦才真的鬆了一口氣,裴源還要去安排銜遠閣的一些事情,順便去跟手底下那些產業的負責人打個招呼,在相府沒待多久便回去了。
沈佳禾前腳將他送走,後腳便接到了宮裡皇后送來的請柬,白英瞧了一眼頗有些奇怪:“這個皇后又想做什麼?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讓小姐去領賞?”
白英奇怪的點沈佳禾自然也覺得蹊蹺,可是皇后下的帖子,總沒有拒絕的道理。
白英見沈佳禾不說話,又問了一聲:“要告訴姑爺嗎?上次您在後宮參加賞花宴,也多虧了姑爺去宮裡遞了話,要不然還不知道那位要如何對付您呢。”
沈佳禾想了想卻是拒絕了白英的提議,而是吩咐道:“你去將這個訊息遞給太子府的人知道。”
白英疑心自己是聽錯了:“太子府?您將這事告訴太子爺幹嘛?”
“為了一勞永逸,你就照我說得去吧。”沈佳禾確定到。
白英去往太子府的同時,出來送帖子的小公公也回了後宮回話,皇后揮手讓他退下後才歪著頭跟一旁的徐嬤嬤說話:“她膽子倒是大得很,本宮還怕她託詞不來了。”
“您是皇后,她怎敢不來!”徐嬤嬤笑了笑,隨後又想起自己之前奉命辦得事,便繼續回稟道,“還有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保管她有來無回。”
皇后嘆了口氣,她想起來第一次見沈佳禾時,她當真是喜歡這個長得又好又有才氣的女孩子,可她跟太子爺不僅沒緣分,還鬧得太子整日裡沒個人形,就不得不逼著她出手了。
“唉,還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皇后伸手捏了捏眉心。
徐嬤嬤垂首道:“皇后娘娘良善,可誰讓她不知好歹,再說我們總要替太子爺考慮考慮不是。”
想到裴澍,皇后更加覺得煩悶頭疼,便揮了揮手讓身邊人都退下,自己靠著美人榻緩緩閉上了眼睛。
翌日用過早膳沈佳禾便帶著白英去了宮裡,照舊是將白英留在外面,自己則跟著領路的宮人一路走進棲梧宮裡。
待沈佳禾行禮後,皇后吩咐身邊的徐總管將賞賜送下去,“前些天你救了宣貴妃,這些都是念你有功賞賜於你的。”
“謝皇后!”沈佳禾福了福身子。
皇后點了點頭,又眼神示意了一下徐總管,隨後大殿裡的宮人便被清了出去,只留下徐總管和徐嬤嬤兩人陪在皇后左右。
沈佳禾聽著殿門緩緩關上的聲音,原本低著的頭直接抬了起來直視皇后:“皇后娘娘這是做什麼?”
皇后也盯著她的眼睛看,過了許久還是不想走最後一步,便出聲問道:“沈佳禾,本宮很是欣賞你,是以本宮想問你最後一遍,你可願意放棄裴源,重新嫁給我兒,成為本宮的兒媳婦。”
沈佳禾笑了起來:“皇后娘娘可真會開玩笑,臣女馬上就要嫁給顯王爺,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爾反爾,況且臣女早就說過,臣女和太子爺緣分已經盡了。”
皇后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她抬手朝後一揮,沈佳禾心道不妙,便轉了身子朝殿門跑去,身後是徐總管那特有的尖細嗓音:“沈姑娘這會已經晚了,您就不該跟皇后娘娘作對,您就別費力氣了!”
從大殿四周竄出來的黑衣人已經開始逐漸縮小對沈佳禾的包圍,沈佳禾抬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進宮是不能攜帶任何利器的,她如今能指望的只有手上這個唯一的暗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