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源帶著圖紙去了相府,剛剛走進院子裡就看見一張請帖從屋子裡飛了出來,趕在白英之前裴源將帖子拿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之後,周身氣息便冷了起來。
“你們小姐生氣了?”裴源將帖子遞給白英。
白英福了福身子將帖子接過來:“還不是小姐不樂意去跟那些千金小姐們交際,自然也是不想去見皇后,這才一氣之下將帖子扔了出來。”
裴源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見沈佳禾仰臉躺在床上,也順勢在她身邊躺了下去,白英知道兩人有話要說,只放好帖子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想去便不去就是,又何必在這裡生悶氣。”裴源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沈佳禾的手指。
沈佳禾側過身看著裴源,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可我們總要顧及皇后和皇上的面子不是,況且以後我作為你的顯王妃,少不得要跟他們打交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說完她又覺得有些委屈,頗為幽怨的瞪了裴源一眼:“真恨你為何是個王爺,要是你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又或者是個什麼幾品小官,哪裡還有這麼多的事。”
裴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側過身子,將手虛虛的搭在沈佳禾的腰上,想起裴浩說的皇后會找機會對付他們,便嘀咕了一聲烏鴉嘴。
沈佳禾聽的不清楚,便問了聲:“你說什麼呢?”
裴源笑著蹭了蹭沈佳禾的鼻尖,這才回她:“要真是平頭百姓或者是幾品小官,哪裡能有機會娶你,怕是這相府都進不來。”
沈佳禾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我們家哪裡是這種勢力的人家,況且我也不在乎那些東西。”
裴源靠近了一些,將沈佳禾攬在懷裡嘆了口氣:“你不在乎,可我卻不得不在乎,我哪裡捨得你跟著我受苦呢,總之皇后那裡你不必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走到如今一直都是裴源在處理那些麻煩,沒讓相府和她受到一點點的為難,沈佳禾不想自己連這種事都要依靠裴源來解決,她未來作為顯王妃也要和各個官家女眷來往,是不可能一直縮在王府裡不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趴在他的懷裡小聲說話:“只是有些煩,沒什麼的,你別擔心。”
姚欣柔自然也收到了帖子,可她還在做月子,便直接跟送帖子的宮人回絕了,送帖子的宮人一走遠姚欣柔便問向一旁的程亦銘:“也不知道沈姐姐會不會進宮。”
程亦銘將孩子從姚欣柔的懷裡接過來,再輕手輕腳的放回他自己的小床上,拍了兩下才回過身子回話:“自然是會去的,她馬上就要和顯王成婚,這個時候拂了皇后的面子,難免會遭人詬病。”
姚欣柔聽完這話實在是擔心,皇后和沈佳禾的關係極差是如今所有官家女眷都知道的事情,如今挑了這麼個時候讓沈佳禾進宮,想來不會有好事:“你說皇后不會對沈姐姐做什麼吧?”
程亦銘連忙伸手捂住姚欣柔的嘴:“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放心吧,你這個沈姐姐也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
姚欣柔一把扒開程亦銘的手,很是不高興的反駁他:“不過是在家裡說說,又不會傳到外面去,再說了,你這麼說沈姐姐是什麼意思?”
沈佳禾當眾拆穿了小霞母女兩個的把戲,算是當眾打了程亦銘的臉,姚欣柔知道這事成了程亦銘心裡的一根刺,可她還是感激沈佳禾那天的到來,不然她如今怕是已經一屍兩命了,對於程亦銘這種小家子心性,姚欣柔十分不悅。
“我的夫人啊,我哪裡會對沈姑娘有什麼意見,我意思是沈姑娘馬上就是顯王妃了,皇后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動她的,你想到哪裡去了?”程亦銘自然是不敢說沈佳禾一句不是。
沈佳禾在程府的雷厲風行可是讓程亦銘見識到了,即便是不嫁給裴源,她這樣的女子也同樣能過得風生水起,也只有他夫人這樣單純的人才會為她擔心。
百花宴前一天裴源給沈佳禾送來了一副上等蠶絲織就的面紗:“怕你進宮會過敏,特意著人給你做的。”
沈佳禾接了過來,撲鼻就是一股濃郁的藥香味:“燻了藥了?”難得的是面紗上沒有染上草藥那難看的顏色,還是清透的玉色。
原主對柳絮過敏,這還是沈佳禾剛剛穿過來那會,被康王府的柳絮弄得好多天不能出門才知道的。
她那會因為過敏,臉上起了疹子,到了晚上也睡不安穩,最後還是裴源帶了大夫來給她診治,吃了好幾副藥才好。
“害怕這一副面紗也擋不住,便去找了之前給你看過病的大夫,這還是他給出的法子,特意用了一些草藥燻了,當天應該不會有大礙才是。”裴源抬手示意白英將東西先收起來。
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勸道:“當然最好的辦法是不去接觸這個東西,所以你若是肯好好待在家裡不去參加宴會,我就徹底能放心了。”
沈佳禾上前啄了啄裴源的唇角,笑道:“原來顯王爺這麼擔心我啊。”
裴源無奈的將人抱至自己的膝頭,耐著心的囑咐她一些進宮的事項,直到沈佳禾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聽出來繭子了,這才無奈的停了下來。
翌日一早沈佳禾便起來由著白英給自己打扮,衣服是早就選好的,白英只是參照衣服給她盤了個適配的髮髻,沈佳禾一直不愛濃妝豔抹的,白英便只給她敷了一層薄粉,擦了點口脂就算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