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沈佳惠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她心裡一慌,直接坐了起來,施向傑還躺在床上只好笑的側了身子看著她:“怎麼了?”
沈佳惠擁著被子,一想到現在她和施向傑正在赤身裸體,臉色不由便燒了起來,她雖然已經是嫁過一次的人,可之前那次根本沒能有機會與人行房,像這種情況自然也是平生第一次經歷。
施向傑又將人拉著躺了下來,他將沈佳惠摟在懷裡,碰到她剛剛露在外面的手,頓時心疼了起來:“起來作甚,這天氣這麼涼,小心凍著。”
之前知道沈佳惠嫁過一次人,他也就沒奢望她還是完璧之身,可昨晚上得知她竟跟自己一樣也是第一次的時候,心裡的歡喜讓自己瞬間便失去了理智,直將她折騰到了半夜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可見她實在是太乏,也就沒再讓人起來清洗一番,是以連裡衣後來都沒穿。
沈佳惠卻是十分懊惱,可還是跟他解釋了一下:“我先前在孃家時,母親並不讓我們常常去跟前請安,後來到了冬日我更是要等到太陽出來多時才起身。”
她又轉過了身子捂著臉不好意思:“等到待會去見母親,定是要被責罵的。就算是婆婆嘴上不說,心裡大概也會認為我是一個沒有規矩的女人。”
施向傑先是喊了外面伺候的丫鬟準備熱水,隨後才環著沈佳惠哄她:“不會,我們家也不是這樣重規矩的人家。”
他還想說誰家婆婆也不會難為新婚第二日的媳婦,只怕這話說出來又會引得她臉紅,便只喚了個說法。
他本想和新婚妻子再好好的溫存一番,可無奈沈佳惠總是害怕會被婆婆訓斥,怎麼也不肯再躺下來,他也只好起身照顧著她清洗了身子,等兩人洗漱過後收拾整齊,都沒用早膳,施向傑便被沈佳惠拉著去了母親那裡。
沈佳惠是施向傑一心求娶的姑娘,可在婚前施母也是特意相看過的,自然是各方各面都十分滿意,兩人房裡的情況早就有院裡的官家娘子跟她報備過了,等她見到那帶著紅印的帕子,當下更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等沈佳惠敬完茶,除了送出去的紅包之外,施母還特意送了一副點翠的頭面:“這是我以前的陪嫁,不過我不愛這些,送給你倒是十分合適。”
施母曾跟著施將軍南征北戰,雖未被授於官職,可軍裡也時常有人稱她為一聲女將軍的,沈佳惠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心裡便安定了一些。
她們相府人口簡單,家裡人也從沒有過勾心鬥角的時候,如今知道婆母跟和小姑一樣都是直來直去的人物,也就不再擔心了。
況且她真的沒怪自己請安來遲,她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僅僅是面前做樣子,沈佳惠還是能看出來的。
“你明日三朝回門,要帶回去的東西讓傑兒帶你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添置的,以後也不必日日請安,我們家沒有那些規矩。”施母笑著跟沈佳惠叮囑道,現在看這個兒媳真是越看越喜歡。
沈佳惠出嫁那日裴源只是匆匆見了沈佳禾一面,當時連話都沒有說上,知道明日裡沈佳惠三朝回門,到時候相府又是要忙得不行,裴源便在今日一下早朝就去了沈家。
路過秦香裡酒館時,裴源順便給沈相買了一罈好酒帶上,果然沈相一見這千金難得的好酒,一時心情高興,當下便留了裴源在相府用飯。
等到午膳過後,沈相將裴源帶去了自己的書房問話:“席間王爺一直欲言又止,想來是有話要說。”
裴源點了點頭,他本就是有事過來,當下也不隱瞞:“前天見大姐出嫁,一時心動便想要跟伯父求娶佳禾,只是不知道您和伯母是何想法,晚輩沒敢直接派人過來提親,害怕若是伯父心裡有顧忌,便想著先過來問一問。”
他見沈相許久不說話,想了想又出聲道:“之前我也有意跟佳禾提過此事,那時她也說要等姐姐出嫁之後再考慮此事。。如今大姐已經出嫁,晚輩便時刻想著這事。”
沈相沉吟片刻,他知道這兩人情投意合,感情也由來已久,若說這京城裡最合適娶她女兒的莫過於眼前這人。
雖然佳禾和離回家之後也有很多人上門求娶,可那些莫不是看在他是丞相的份上,畢竟是一個和皇子有過親事的姑娘,真要嫁過去也不知會得到幾分真心的對待。
可裴源不一樣,佳禾能夠嫁給他,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需擔心這些,可壞也壞在他的身份上,想到這沈相嘆了口氣:“你如今在朝堂之上風頭太大,我又處在這樣一個位置,怕是兩家結合,上面那位一定會橫加阻攔的。”
“老夫不是擔心我自己的仕途,只是我們沈家在朝堂上的根基太大,你也知道若是我被上面那位盯上,會有多少人受到連累。”擔心裴源會想差,沈相只好說的明白一些。
裴源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因為看不上他這個人,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我也知道伯父心裡的擔憂,這事我心裡有數,這段時間我會找機會讓皇上給我們賜婚,由他親口承認這件婚事,就不必擔心皇家會在這門親事裡做什麼小動作。”
“至於朝堂上的動靜,晚輩會照顧一二的。”想了想,裴源還是下了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