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源下了早朝跟著沈家兩兄弟一起去了相府,本想直接去沈佳禾的院子,可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姚家的姑娘,為了避嫌,只好臨時又去了沈家兩兄弟的書房。
姚欣柔瞧著離開的裴源,偷偷的跟春和咬耳朵:“我看這個顯王爺和沈姐姐的關係一定不一般,你瞧這剛下朝就巴巴的趕來相府,要不是我來了,說不定這會就直接去找沈姐姐了。”
春和笑道:“那小姐你可是打擾人家的好事了。”
姚欣柔也跟著笑,想起父親回府之後跟自己說的話,她倒是覺得這個顯王不錯,至少對沈姐姐是極好的。
沈佳禾看著主僕兩人笑著走進來,忙問道:“聊了什麼這麼開心,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姚欣柔笑著進了屋子,坐下後才打趣道:“我們在說沈姐姐什麼時候嫁人,妹妹我好準備大禮呢!”
見沈佳禾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姚欣柔又想到剛剛見過的裴源,可沈佳禾沒說這事,自己也不好去問,便岔開了話題:“之前你被冤入獄,我心裡急的不行,聽父親說幸好是有顯王替你周旋,不然這次可真就危險了。”
沈佳禾點點頭,也不欲多說這事,便問她:“你這肚子大了怎麼還亂跑呢,要是想我了,就讓春和過來帶個話,我去看你去。”
“我也就是想出來走走,總是在家裡悶著也無聊。”姚欣柔笑道。
兩人在一起說了半晌的話,一直到京兆尹家的僕婦奉了夫人的命令過來尋她,姚欣柔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沈佳玦笑著看了一眼門外,用胳膊肘碰了碰裴源的肩膀:“姚家的姑娘已經回去了。”
裴源起身看了看,隨後便笑著收拾了面前的東西,指著屋內的一個小廝吩咐道:“幫這些送去你們二小姐的房裡。”
沈佳玦撇撇嘴:“有沒有人說過王爺見色忘友啊!”
裴源想起裴浩就曾這樣說過自己,當下便笑了起來:“反正在你們心裡妹妹的地位也比本王重要的多,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看著裴源帶著小廝徑直去了沈佳禾的院子,沈佳玦看向一旁的沈佳琛問他:“以前還攔著人不讓兩人單獨相處呢,現在怎麼不管了?”
沈佳琛不以為意:“管得了嗎?再說了妹妹出事他幫了這麼大的忙,若不是真心對我們沈家,怕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我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沈佳禾看裴源身後的小廝懷裡抱著一大摞的文書,忙把窗前的書桌整理出來,接過小廝手裡的東西一一放好:“這麼多文書要看到什麼時候?”
裴源直接走過來坐下:“也沒有很多,之前在你哥哥那都處理了一小半了。”
沈佳禾給他泡了一杯茶送過去:“他們這麼對你,難為你還能怎麼盡心盡力的替他們賣命。”
裴源一面批改著文書,一面回她:“這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所有的百姓。”
沈佳禾搖搖頭,想起周乾跟自己說的話,想要再跟裴源提一提,可看他這麼認真,便又放棄了,只拿了昨日沒繡好的帕子出來繡。
裴源忙碌的間隙中抽空看了一眼,笑道:“繡的是什麼?一團黑也沒個樣子。”
沈佳禾頓時黑了臉,可還是跟他解釋道:“這明明是燕子!”
裴源又細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可看不出來。”
沈佳禾覺得十分挫敗,她看姐姐和白薇她們繡的時候都十分容易,不過就是畫好了花樣子,然後照著輪廓繡就好了,可到了她這兒秀出來卻是一團糟,她拿起來自己仔細瞧了瞧,還真是看不出是燕子!
裴源忍著笑安慰她:“府裡都有繡娘,這種事情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你也不必太在意。”
沈佳禾也不理他,反而跟這條帕子較上勁了,見繡的不好,便拿了剪子過來拆線,準備重新再繡。
兩人各自忙著,沈佳禾去換線的中途卻看見流觴匆匆的跑了進來。
沈佳禾以為是王府出了什麼事,忙問道:“是王府有急事嗎?”
流觴將懷裡包著的兔子露出來:“福公公跟我說這小兔子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府裡也沒人懂這個,我就趕緊帶過來讓沈姐姐看看。”
沈佳禾抬手翻了翻兔子的眼皮:“沒有什麼大問題,估計就是天氣轉涼,有點受凍了。”
沈佳禾喚來白薇吩咐她去取來一個冬日用的湯婆子,包了枕巾以後墊在兔子的肚子上,流觴看著一動不動的兔子,心裡有些愧疚:“肯定是之前下雨的時候,沒有及時把它抱進屋裡去。”
沈佳禾一面揉搓著兔子的耳朵,一面安慰他:“不用擔心,你送來的及時,過兩日就會好了。”
等感覺到兔子耳朵熱了以後,身子也已經回暖,沈佳禾便吩咐白英去端一碗鹽糖水來,給兔子餵了一點。
等到兔子在沈佳禾的懷裡動了一下,流觴這才把心放下來:“沈姐姐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