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被沈家人看見,裴源只將沈佳禾送到離相府還有一條街的地方便告辭了,沈佳禾帶著白薇往回還沒走上多遠,就撞見了出來尋她的沈佳玦及沈佳琛。
“這麼晚了兩位哥哥是要去哪?”沈佳禾奇怪的看著兩人問道。
沈佳玦上前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也知道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逗留,要是碰見歹人看你如何是好?”
沈佳琛也點頭附和道:“大哥說的是,還有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我和大哥撥給你的侍衛呢,怎麼沒有帶著一起出門?”
沈佳禾忙推著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好了,我知道錯了,這不是一時高興,就玩的忘了時間嘛!我們趕緊回去吧,別讓母親擔心。”
沈佳玦一拍腦門,大聲叫道:“你還知道母親擔心,我們出來的時候,母親擔心的連晚膳都沒用,你這個丫頭,快點走。”
“是佳禾回來了嗎?”沈母站在門前一直探頭往門口看去,聽到一點動靜以後趕緊出聲詢問。
沈佳禾趕快小跑了幾步,直接上前撲到沈母懷裡:“是女兒回來了,都怪女兒貪玩讓母親擔心了。”
沈母倒是不怎麼擔心她的安全,只是走之前出了琴小雙那件事,她害怕女兒會想不開,這會見到人平安回來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母拍著沈佳禾的後背,一臉的溫柔。
沈佳禾得知母親還未用飯,便吩咐丫鬟將晚膳重新送過來,她親自伺候在一旁給母親佈菜:“母親多用一點,等您用完,佳禾再陪您去散散步消消食。”
女兒如此乖巧,沈母便放鬆了警惕,也未讓人看著沈佳禾,不想第二日她又從相府溜了出去。
之前從裴源那裡得知他送自己的一套暗器全部出自老肖之手,沈佳禾便起了要再去看看的心思,不過這次在裡面倒是沒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害怕沈母又在家裡擔心她的安危,便帶著白薇和白英兩人準備打道回府。
正在街邊等著白英去叫自家的馬車過來時,沈佳禾看見對面不知何時圍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做什麼。
“我們去瞧瞧熱鬧!”沈佳禾對白薇說了一聲就往對面走去。
白薇害怕人多會衝撞了小姐,一面喊著我們要趕快回去了,一面追了上去。
並不是變戲法或者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此時她正跪在地上,頭上插著一根草莖,身上披麻戴孝,應當是至親過世。
有好事者在旁邊打聽這是幹什麼的,一旁有個老者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嗨,這不是賣身葬父嘛!這丫頭可憐的很,她父親生前重病,將家底子都掏空了,以至於死的時候連塊棺材板都買不起,女兒沒辦法,這才出此下策。”
旁邊有聽見的不由一起唏噓起來:“真是可惜了,這麼俊的丫頭!”
沈佳禾也有些唏噓,她倒是沒想到這種古裝劇裡經常出現的橋段能讓她給碰見,她在心裡想著正常情節發展,恐怕一會就要來幾個街頭惡霸強搶良家民女的時候,還真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這是二十兩銀子,你跟我走吧!”
沈佳禾抬頭一看,見來人並不認識,就偏頭去看白薇,見白薇也搖搖頭後,便拿著帕子遮住半張臉問了一句:“這是誰啊,一出手就是二十兩。”
旁邊的一個大娘將她拉低了一些耳語道:“這裡的地頭蛇,家裡可有不少錢,可是就是太花心,家裡姬妾都無數了,不過人家有錢,也有人願意去做妾。”
沈佳禾瞭然的點點頭,再抬頭去看時,只見那個姑娘看也不看那袋銀子,後背仍是繃的筆直筆直的。
給銀子的那人臉色有些難看:“嘿,這二十兩可是不少了,別說就是一口薄皮棺材,就是棺材鋪裡最好的一抬也買的起了。”
那姑娘也不看他,只冷聲回道:“我說了只賣身做丫鬟,不做人小妾,而且,就是做丫鬟也絕不去公子的府上。”
“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那人說著就揮起了一巴掌,就在周圍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時,突然發現他的巴掌並沒能落在姑娘的身上,而是被一柄短劍給擋住了。
“買賣不成就要動手,公子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沈佳禾手裡短劍一抬,再往下一落,在那男子的手腕上重重點了兩下,就見那人捂著手腕嗷嗷叫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誰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就敢壞我的好事!”那人眼神兇狠的看著沈佳禾。
沈佳禾只輕飄飄的斜了他一眼,然後扶起那位跪著的姑娘,輕聲漫語對她道:“我也給你二十兩,姑娘可願做我的丫鬟?”
對方不可置信的看著沈佳禾,等明白過來她說什麼以後,慌慌忙忙又要跪下來答謝,沈佳禾抬著她的胳膊,並沒有讓她下跪:“行了,你先將這東西收一收,我們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