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嬤嬤是藉著給琴側妃送補藥的名義而來,裴澍不想見到琴小雙,也就沒有出面,倒省了連嬤嬤找藉口趕人的功夫。
她像是主人一般站在屋內揮退下人,對琴小雙痛苦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琴小雙也只好強撐著精神問她:“不知嬤嬤這次來又是所為何事?”
連嬤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這次是來給琴側妃送好訊息的。”
琴小雙在心裡冷笑一聲,皇后對自己就重來沒有過好臉色,又怎麼會有好訊息帶給她,但面上不顯,只平靜的問道:“連嬤嬤不必繞圈子,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連嬤嬤抬眼看了看門外,見所有丫鬟小廝都離的遠遠的,並沒有會被聽牆角的可能,才開口道:“皇后娘娘現在跟琴側妃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沈佳禾,可娘娘她久居深宮,想要處理沈家的女兒自是不好動手,若是琴側妃能夠一舉解決了沈佳禾,那麼您的位置自然可以往上抬一抬了。”
琴小雙疑惑的看著連嬤嬤,顯然對她這句話不相信:“皇后不是一直都十分喜歡沈佳禾?又怎麼會想要對付她。”
連嬤嬤冷哼了一聲:“她是康王妃的時候,皇后娘娘自然喜歡她,可她不知道珍惜,現在離開了康王府,皇后娘娘自然就不再喜歡她了。”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琴小雙看著連嬤嬤的離開,抓緊了手裡的被褥,一舉解決沈佳禾就能登上自己想要的位置,皇后的話能信嗎?
碧桃擔心被人看見,自然不敢去京城裡有名的幾個藥房,她特意去了城南一個偏僻一些的小藥房,吱吱嗚嗚跟藥童打聽有沒有墮胎藥。
藥童眼皮都沒抬,城南這片地方住著不少的風塵女子,來買這種藥的可不在少數,藥童只將碧桃當做那些人一樣,心思淡定的將幾種打胎藥一一說明:“有見效快的就是貴點,不過人不怎麼受罪,也有便宜些的,但就怕打的不乾淨,要受二茬罪。”
碧桃聽在耳朵裡只覺得膽戰心驚,想著琴小雙身體本就不好,便出錢買了那種貴一些的。
碧桃前腳剛走,後面立刻就走進來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低聲問向櫃檯邊的藥童:“剛剛那位姑娘買了什麼?我瞧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藥童嗤笑一聲:“還不是肚子裡懷了野孩子,來買墮胎藥的,估計也是第一次,這麼水靈的姑娘想不到也是做那種事的。”
藥童還要再問對方要買些什麼藥,就見人已經匆匆走了出去,只好搖搖頭繼續切藥了。
跟蹤碧桃的人許久不來傳訊息,沈佳禾都準備將人收回來了,沒想到今日卻是送來一個天大的訊息:“你說碧桃去買了打胎藥?”
對方點點頭:“可據小的觀察,碧桃絕沒有懷上孩子。”
沈佳禾點了點頭,可這藥碧桃若不是買給自己,難不成要給琴小雙,琴小雙有多重視這個孩子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她萬萬不會自己去打掉孩子,那碧桃的藥究竟是給誰吃的?
沈佳禾吩咐暗線繼續回去盯著,自己正要出門去找裴源商量一下,恰巧碰見小七過來給她送點心:“奴婢剛才聽見有人說琴小雙和碧桃的事,小姐,是不是康王府出了什麼事了?”
沈佳禾將點心接過來,順便將碧桃買藥的事情說了出來:“你說她們主僕倆這是想做什麼?”
小七不由想起出府之前看見的那一幕,連忙跟沈佳禾說了出來:“有沒有可能是琴小雙根本保不住那個孩子。”
見沈佳禾疑惑皺眉,小七繼續道:“出府之前奴婢看見碧桃端著一碗紅色的東西倒進了錦鯉池裡,當時想著應該就是小姐的心頭血,可後來因為忙著出府的事情,這事就沒來及跟小姐說。”
以心頭血作為藥引本就是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沈佳禾原來想不通的事情,現在都能想通了,琴小雙自知胎兒保不住,可還是想要坑自己一下,若能趁機要了自己的命,怕是再好不過。
可這都是她們的推測,若是想要知道事實真相,怕是還要去找一人確定才行,想到這沈佳禾忙喚來白英近前:“你找管家拿著相府的印信去宮裡太醫院走一趟,就說我不舒服,請方太醫過府給我看一看。”
方太醫不疑有他,很快就跟著相府管家來了相府,沈佳禾揮退屋子裡的小丫鬟們,只留下白英一人伺候在跟前,就在方太醫伸手診脈時,沈佳禾快速的摸出枕下匕首抵住方太醫的脖子:“方太醫,您最好是配合一點,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然這把匕首可是不長眼睛的。”
方太醫臉色一白:“沈小姐有話好好說,您這是做什麼?”
“康王府的琴小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肚子裡的胎兒到底能不能保得住。”沈佳禾問著話,手裡的匕首也壓緊了兩分。
方太醫心裡一緊,知道這事恐怕是瞞不住了,但還是語氣強硬道:“自然是……”
沈佳禾冷笑一聲:“方太醫最好實話實說,我今日能請你過來,也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事情,得罪相府還是得罪一個側妃娘娘,方太醫要好生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