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貞這才拿著令牌滿意的混出了宮,他將該買的東西買好後便徑直去了康王府裡去找裴澍,想要對付沈佳禾,就先要將裴源拉下馬,而這件事她一個人根本是完成不了的。
“我和表哥結盟,如同當初裴源和施家結盟一樣,只要表哥你你能重登帝位,不管是姑母還是姑父,他們可是都不用再待在行宮裡吃苦了。”貞貞還要在事後趕回皇宮,自然沒有時間在這裡墨跡,當下直接說明來意。
裴澍卻是嗤笑了一聲:“施家能給裴源一塊兵符,你能給本王什麼?”
“施家再厲害那也是在宮外,他們想要伸手在宮裡做些什麼也都是不方便的,可我不一樣,如今我在宮裡就能成為表哥在宮裡的一雙眼睛,也是你的一把利劍,只要我們合作,後面再說通太后,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貞貞誘哄道,“難道表哥就忍心看著姑母和姑父他們在行宮裡吃苦?”
裴澍沒說話,行宮裡面他其實偷偷去過,比起皇宮裡來說的確算是清苦了一些,可真正說起來卻也算不得吃苦,他們在裡面好吃好住著,還有下人精心伺候著,裴源對他們不算差了,唯獨沒有自由就是。
可他們曾經對裴源所做的一切,裴澍知道若是易地而處,自己不一定會有裴源這樣的胸襟,怕是早就下令殺了他們這一家人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去跟沈佳禾作對,他欠沈佳禾一個後位,如今裴源能夠將後位捧給她,他有什麼資格再去爭搶。
更何況他有自知之明,現在的他根本不是裴源的對手,貞貞實在是太天真了,可到底是自己的表妹,裴澍好言勸道:“你好不容易讓太后娘娘將你收留在宮裡,不要再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好好在太后身邊待著,或許過個兩年,還能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表哥就甘願窩在這康王府裡一輩子不出去?”貞貞不敢置信的看著裴澍,“當初裴源搶了沈佳禾不算,如今還搶了你的皇位,表哥當真能咽的下這口氣?”
裴澍抬眼看向貞貞,嘆息道:“沈佳禾當初是我自己推開的,與旁人無關,表哥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貞貞站在康王府的大門前,隔壁就是顯王府,她上前踢了兩腳大門,聽見裡面的動靜以後又趕忙的跑到旁邊的巷子裡躲了起來。
難不成就這麼算了?以後她要成天在宮裡伺候著那個老太婆,等沈佳禾入主中宮後,她更是要做小伏低?不甘心,她不甘心!
貞貞站在街邊漫無目的的走著,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她仰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莊王府的門前,裴澍指望不上,她自然也可以換一個人,太上皇的兒子這麼多,難不成全都和裴澍一樣是縮頭烏龜嗎?
貞貞笑著敲開了莊王府的大門,府內的老管家將貞貞帶去了陪清的書房,聽完貞貞的來意後,陪清頭一次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她:“裴澍都不願意的事情,你覺得本王會願意?當初父皇挑選太子都看不上我,你覺得我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
貞貞笑道:“那您覺得裴澍表哥比你更有能力坐在太子之位上?說到底還不全是因為我姑母的原因。”
嫡子,只要佔了一個嫡字,所有的一切便都不用去爭搶,自會有人雙手奉上,裴清這麼多年都明白這個道理,即便是看不上裴澍這個弟弟,可也沒有起過要跟他爭的心思。
現在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爭搶的機會,裴清很難不心動,可還是保留一份理智的:“你們家已經失勢,連金銀財寶都沒留下幾分,本王跟你合作能得到什麼好處?本王如今好歹是吃喝不愁,可要是一旦選擇錯誤,那可是粉身碎骨的事情。”
貞貞知道裴清不會輕易答應,便將和裴澍說的話原樣說了一遍:“我是不能給你什麼實際的東西,可我若是幫你說動太后,到時候也能在宮裡跟你來個裡應外合,這些難道不重要嗎?”
“如今前皇室的人可都被關在行宮裡軟禁了起來,你就不憤恨,看著本該是向你們稱臣的裴源和沈佳禾,如今高高的站在你們頭上,不過是給了你一個原本應有的王爺頭銜,最後卻好像是施捨一般,你當真能咽的下這口氣。”貞貞看著裴清的神色持續下火道。
“本王怎麼能保證你不會反水?”裴清看著貞貞面露疑惑。
貞貞知道他已經開始鬆動,便加了一把火道:“憑著我恨裴源,更恨沈佳禾,我恨不能將他們千刀萬剮,自然是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
裴清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他忽略心裡那點對權力的慾望,跟貞貞沉聲道:“本王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父皇,絕不是為了一己私利。”
“自然,貞貞相信王爺的大義。”貞貞對著裴清笑道。
和裴清談妥,貞貞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準備回宮的時候,卻恰巧看見了裴源和沈佳禾正準備出宮,忙躲在了宮門口的石獅子後面。
她看著顯王府的馬車越行越遠,眼睛裡都是怨毒的光:“就讓你們再高興一陣子吧,很快你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等回了宮將買來的東西和令牌交給先前的那個小公公,回到住處的時候恰好碰見太后身邊的嬤嬤過來檢視:“貞貞姑娘這一下午去了哪?”
貞貞福了福身子,指了指窗邊的繡線道:“正給太后娘娘秀一個帕子,這會天色晚了看不清了,便準備出來走走。”
那嬤嬤伸頭往裡看了看,只點了點頭便回去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