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哭笑不得的被裴源抱著回了臥室,等躺在床上的時候見裴源抱著被子要出去,立馬坐了起來:“你要幹什麼去?”
裴源指了指外面:“我睡外面,我怕晚上會踢到你,你晚上要是起夜喊我一聲就成。”
沈佳禾覺得裴源這也太過了:“你給我回來,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來,說不定等你登基以後我就要跟你分開寢宮了,就這幾天的時間,你還要跟我分開睡。”
將沈佳禾一臉的委屈,裴源只好反身回來哄她:“這不是怕傷了你和孩子嘛!你放心就算進了宮,我也不會和你分開住的。”
“那你今晚就睡著,”見裴源要拒絕,沈佳禾立即抱著他撒嬌道;“你都回來了還要睡在外面,我會睡不著的,我要是熬夜也會影響孩子的。”
裴源無奈只能跟著躺了下來,但是仍然不敢靠沈佳禾太近,沈佳禾也擔心晚上自己睡覺不老實,便也不再多做要求,兩人總算是好好的睡了一覺。
容貴妃還在宮裡收拾要帶去行宮的東西,聽說那邊什麼也沒有,容貴妃擔心孩子跟著去了受罪,便想著多帶一些東西過去。
她這邊正在指揮宮女收拾,另一邊奶孃卻匆匆跑來稟告道:“娘娘,小皇子起了水痘,您快去看看吧。”
起了水痘那可是大事,一個不好可是會送命的,容貴妃匆匆往旁邊的屋子裡跑:“去請太醫了嗎?”
“已經去請了,都有一會了該回來了。”奶孃氣喘吁吁的回道。
容貴妃看著小皇子臉上的紅痘,心裡著急萬分,正要派人去催太醫,之前出去的宮人這會匆匆忙忙的又跑了回來:“娘娘,太醫院的太醫沒人願意過來,奴婢三請四請,可他們不是推脫有事,就是說自己醫術不精,看不了這個病。”
容貴妃剛想發火,卻突然收了火氣,只轉頭看著孩子輕聲吩咐道:“去打一些溫水來,再取些乾淨的帕子給小皇子擦一擦。”
“娘娘您……”奶孃欲言又止。
容貴妃苦笑一聲:“如今龍椅已經換人坐了,我們這些前朝的妃子和皇子們,本該是下大牢的身份,那些太醫又怎麼會敢來給我的孩子看診,今晚若是能熬過去,明日我再去想辦法。”
容貴妃親自看在小皇子的床邊,沒有藥用,就只能用溫水一遍一遍的給他擦洗額頭和手腳,整整一夜都是如此。
到了第二日的黎明時分,容貴妃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膝蓋和手腕,吩咐宮人道:“給本宮洗漱更衣,本宮要親自去求見新皇。”
裴源天不亮便醒了過來,今日第一天上朝,萬萬不能遲到了才是,沈佳禾跟著起來替他穿衣:“不如搬去宮裡算了,你這樣每天早起實在是太辛苦。”
裴源伸手整理著自己的腰帶:“繼位之前還是待在府裡的好,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我還有些捨不得。”
沈佳禾笑了笑:“說的也是,一想到要去宮裡,我也覺得有些不習慣。”她將他的領子整理好之後又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裴源扶著她往床邊走,“你再睡一會,現在可是懷著孕呢,,可不能太勞累。”
裴源站在大殿中央看了那龍椅半天也沒有坐上去,只讓宮人在御案之前又給他擺了一張桌子,才開始宣佈讓百官進殿。
裴源還未登基,如此做法倒是也能理解,百官照舊行禮之後,有人出列提議道:“微臣聽聞王爺放過了前太子一行人,微臣覺得此事不妥,只要有前太子在的一天,恐怕朝廷不穩,人心不穩。”
“本王曾答應過太后娘娘,會放過所有無辜之人,前太子裴澍和他的一眾兄弟們皆是無辜之人。本王沒有任何理由處置他們。”裴源看著那人冷聲道。
程亦銘也出列道:“王爺仁心,可就怕前太子他們會對王爺心懷怨恨,又恐會有人藉此生事,還是處置了為好。”
裴源知道他們的話都有道理,也不想和他們失去了君心,便溫聲道:“本王知道眾卿家的擔憂,只是本王既然已經答應太后,就萬萬沒有反悔的道理,不然以後如何能取信於天下人。”
“何況他們都是本王的子侄。”裴源看著眾人繼續道,“若是本王只顧著穩固江山朝堂,就不問青紅皂白的濫殺無辜,殘害親人,那又和暴君又和區別,這樣的帝王想來也不是你們想要輔佐的。”
“王爺仁義,臣等自愧不如!”百官齊聲道。
裴浩在其中也鬆了口氣,忙主動帶頭將此事岔開:“不知皇兄準備何時登基?”
裴源沉吟片刻後吩咐道:“這事就交給禮部去辦吧,先讓欽天監選個最近的好日子,禮部將登基典禮一事佈置好後再將具體事宜呈上來由本王閱覽,沒問題之後就交給凌王去處理吧。”
下朝後流觴在一旁回稟道:“容貴妃在外面求見,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裴源請容貴妃進殿回話,等聽完之後立即吩咐道:“流觴,快去給容貴妃請太醫!”
容貴妃匍匐在地:“妾身謝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