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儀郡主摸出一錠銀子往桌子上一砸:“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不知這些夠不夠住店的,你要是再亂說話,我可就找你們掌櫃的出來理論理論了。”
做了多年的郡主,身上的跋扈氣質沒減,這話一出店小二也知道是碰見了硬茬,當下忙笑著將湘儀郡主給迎了上去。
她又給了幾個銅板,讓小二送來一大桶的熱水,自己將門反鎖好這才泡在桶裡,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湘儀郡主終於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千金之軀竟是讓那樣的人給玷汙了,越想心裡對沈佳禾的恨意越大,湘儀郡主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去京城找裴澍,慫恿他和自己一起復仇。
在客棧休息了一天一夜,湘儀郡主從客棧打包了一些乾糧,又去成衣店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往京城的方向繼續趕路。
可走了一段時間後,湘儀郡主看著周圍的景色有些不對勁,她坐著馬車從京城去行宮的時候,路上不是這樣的風景,也沒有這樣的小鎮子,總不能在行宮裡待的這段時間,什麼都變了吧。
“您好,我想打聽一下這裡往前走,距離京城還有多遠啊?”湘儀攔了一個過路人問了下。
那人奇怪的看著湘儀,轉身朝著身後指了指:“你要是去京城,應該往那邊走,再往前走豈不是越走越遠了。”
湘儀郡主懊惱的同時不得不重新回頭走,這樣一來在路上又要耽誤不少的時間,她摸了摸什麼的錢袋子,看來還要省吃儉用才行,不然這些銀子可不夠她走到京城的。
湘儀郡主還在路上的時候,沈佳禾這邊覺得對於選秀做下的局已經差不多了,便跟裴源商量道:“今晚就準備開始吧,我會提前把東西備好等你回來的。”
“要不讓流觴穿著我的衣裳去?”裴源實在是不大習慣和別的女人共處一室。
沈佳禾只得溫聲哄他:“就這一次,你就別變扭了,做戲可要做圈套,都到了這一步了何必還要再出紕漏。”
無奈裴源只得讓大總管去韓紹雯哪裡通知一聲,也讓宮裡上下全部看著,自己是真的要臨幸這個選進來的秀女了。
韓紹雯忐忑不安的等在房間裡,見裴源進來後更是驚慌的連行禮都忘了,裴源見她一個勁的往後退,只能無奈的先遣退眾人,然後坐在了離她遠一些的地方。
“你不必緊張,朕來是有事跟你相商。”裴源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韓紹雯驚恐的眼睛裡朝著自己的衣袖劃了一下,隨後又用事先準備好的染料將匕首染了點顏色,這才看向韓紹雯道,“接下來可就要看你的了,只要把你心裡的不樂意全部真實的展現出來就行,這應該不難吧。”
韓紹雯點了點頭,這才挪步到裴源的面前從他手中接過匕首,乍一看那上面的顏色和血跡還真是很像,不仔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過了會裴源無奈扶額道:“你得說話啊,你總不能讓朕喊‘不要’吧!”
韓紹雯臉色紅的能滴血,頓了頓才閉著眼高聲喊道:“別過來,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大膽!”裴源配合的吼了一聲。
“別逼我!別逼我,我真的動手了!”
就在外面的大總管要帶著人進來檢視之前,裴源已經先一步踹開了房門,他捂著衣袖的手還在往下滴血,看起來實在是駭人。
“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給朕看好了,一步也不許她出這個院子!”說著怒氣衝衝的往外面走去。
留下一院子的宮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嬤嬤走進去,看著攤到在地上的韓紹雯,手裡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不由嘆道:“小主,你這又是何必,這一次怕是你的家人都要受到連累了。”
韓紹雯哭著看向那個嬤嬤,悲泣道:“可是我做不到啊!”
嬤嬤一面嘆著氣,一面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取下她手裡的刀子,給她送上了一杯清水:“皇上雷霆之怒,卻沒有立即將您送去砍頭,或許還能留您一命,不過在這宮裡恐怕您就再難出頭了。”
捂著胳膊負氣而走的裴源讓所有的宮人全都看了個遍,他看著身上被沈佳禾剛剛脫掉的衣服,笑道:“你這辦法好用是好用,可就是害苦了韓大人了。”
沈佳禾拿了紗布給他包紮光潔的手臂,笑道:“以後你給他升一升官,也算是我們對他的補償了。”
隨後沈佳禾又拿了一支羊毫沾了顏料仔細的給包裹好的紗布塗抹上顏色,看起來就像是傷口崩開又滲血了的情況一模一樣。
裴源抬了抬手:“以假亂真,你這手藝還真是不錯。”
沈佳禾摸了摸裴源的腹肌:“你的身材也真是不錯。”
裴源哈哈大笑起來:“歷史上估計也就你這一個皇后這麼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