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看著沈佳禾的還有裴澍,他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此刻見識到沈佳禾的綠腰以後,再去回想琴小雙每次的獻藝,都覺得寡淡如水。
可這樣奪目的沈佳禾已經是他的康王妃,裴澍站在那裡得意的享受著身邊男人對自己的羨慕和嫉妒。
裴源的蕭聲已經停了下來,餘音仿若還在每個人耳邊縈繞,沈佳禾也收了最後一個動作,雙手疊加朝著帝后二人盈盈一拜,直到這時,四周的掌聲才如水潮一般響起來。
接下里便是圍獵了,沈佳禾換了衣服出來見裴澍正在外面等著自己,也沒搭理他,直接就翻身上馬,率先往林子裡跑去。
這樣跑了一段路以後,回頭見後面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影,便從馬上挑了下來,揮起鞭子輕輕抽了一下馬屁股,讓它自己朝前先跑一會。
見後面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沈佳禾趕緊一躍,飛身上了旁邊的一個榕樹,藉著榕樹的枝繁葉茂,將自己很好的躲藏了起來。
從枝丫的間隙見看見裴澍騎馬從下面跑過去的時候,沈佳禾捂著嘴笑了起來,正想尋個舒服的位置躺上一會徹底擺脫裴澍的時候,在轉過頭的下一秒,身子立刻僵在那了。
在距離沈佳禾一丈遠的地方正趴著一條竹葉青,或許是沈佳禾之前的動作吵到了它,此時它正吐著紅杏,拖著碧綠的一尺來長的身子往沈佳禾這邊移動,它那兩隻碧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沈佳禾,彷彿下一秒,只要她敢有所動作,就會立即撲上來將她捕獲。
沈佳禾嚥了下口水,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的栗子,就在竹葉青速度變快以後,她一個氣息不穩,腳下一滑瞬間摔了下去。
沒有想象的疼痛傳來,身子落在的地方溫熱而且柔軟,沈佳禾猛一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裴源促狹的笑臉。
“在外面如此投懷送抱是不是不太好。”裴源笑著看她。
沈佳禾羞紅了臉,連忙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才不是,是被上面一隻竹葉青嚇的,這才掉了下來。”
裴源抬頭看了看樹上,見一條綠色的影子繞了繞又縮回了枝葉後面,估計是被沈佳禾當時的動靜也嚇了一跳,“平日裡不是見你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倒是怕一條小蛇了。”
沈佳禾也很無奈:“可我這人就是害怕這些軟體的東西,何況它還有劇毒。”
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血清吧,被咬上一口必死無疑。
“你們在這做什麼?”裴源本還想說什麼,可不遠處突然傳來裴澍的聲音,便尋聲望了過去。
裴澍一路追到前面,見沈佳禾的馬停在一條小溪邊喝水,並不見主人的影子,於是又返了回來,沒想到居然會看見皇叔正把自己的王妃抱在懷裡,雖然只有一會的功夫。
“皇叔可記得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康王妃,您可是她的親叔叔。”裴澍走到兩人近前,眼睛看著裴源,不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裴源先是看了沈佳禾一眼,後又轉向裴澍:“你說錯了,我跟佳禾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這個親叔叔我可當不了。”
裴澍臉色變了變,當下暴怒:“她可是你的侄媳婦!”
裴源掏了掏耳朵,示意裴澍實在是太吵:“第一次大婚,你於第二日將她休了回家,第二次大婚,你在洞房之夜將她送去顯王府,裴澍,還需要皇叔再提醒你一遍嗎?”
“你……可是不管如何,她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皇叔要是想奪人所愛,也要看侄兒我放不放手了。”裴澍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裴源則輕笑一聲,在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也帶了一些冷冽:“你沒有資格談放不放手,另外作為晚輩這麼跟長輩大呼小叫的實在是不懂規矩,看來有時間我還得讓皇兄教一教你禮儀二字該怎麼寫。”
沈佳禾從沒想過他們三個的問題會被放在明面上,這會只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所幸兩人還知道這裡不是說這些的好地方,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各自散開了。
沈佳禾既不想看見裴澍,也不想跟著裴源尷尬,便去找了自己的馬,獨自一人在圍場裡四處轉轉。
皇上一早說了打到獵物最多的人有賞,晚上從獵場回來的人就開始齊聚在一起清點獵物,等到看見裴源的獵物以後,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其中裴浩笑的最是誇張,他指著裴源,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皇兄,你這是打算讓顯王府做全蛇宴嗎?還是說這裡的毒蛇都得罪你了。”
沈佳禾看著那些堆放在一起的蛇就覺得全身發麻,可是在抬頭看向裴源時,心裡又靜了下來,她倒是沒想到裴源會有這樣傻氣的一面,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露營的帳篷見白薇和白英兩人正在吃烤山雞,想了想今晚的膳食似乎沒有這個:“是廚子那邊給我們加了菜?”
白英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是顯王爺單獨送來的,也就我們這有,別人可吃不到。王妃,奴婢給你撕一隻雞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