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端著一碗肉絲粥去了姚欣柔的臥室,門口的兩個侍衛見此伸手要攔,春和板著臉哼了聲:“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老爺今日說了讓我陪著小姐散散心,怎麼,你們連老爺的話都不聽了。”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看,見春和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便主動往兩邊讓開了一些。
實際上春和在姚欣柔被關進臥室裡的時候,自己也被老爺以看顧不周的理由送進了柴房裡關了一天一夜,後來還是姚夫人看不下去,心疼她做主將她放了出來,但是沒有得到老爺的准許,她也不敢進來找姚欣柔。
姚欣柔被關了這麼多天,除了日常三餐有人送進來,根本不能出門半步,春和也幾日未見,後來才從送飯的小丫頭嘴裡得知她被關起來的訊息。
這會見到春和端著飯進來,連忙拉著她上下檢查一番才問道:“春和,父親沒有為難你吧?”
春和搖搖頭:“小姐,老爺只是不許奴婢來見您,您別擔心奴婢了,這是廚房剛熬好的,您快用點。”
之前她也跟送飯的小丫頭們打聽過,雖然一日三餐都送飯進去,可是小丫頭們說小姐用的極少,有時更是一口不動。
姚欣柔也不看那粥一眼,只急忙問她:“父親讓你來這,是不是同意了?”
春和看著姚欣柔閃著希望的眼睛,實在是不想打擊她,可是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小姐,您還是死了心吧,老爺只是今日去監考了,是夫人看您不吃不喝,心裡不放心才讓奴婢過來勸勸您的。”
姚欣柔渾身發軟,無力靠在美人榻上,想著那天和沈佳禾一起看的戲文,忍不住又流了眼淚,她喃喃的問道:“程亦銘呢?他知道這些事嗎?”
“今日是科考的第一日,他去參加科考了,之前奴婢也被關了起來,根本不能跟程公子說些什麼。”春和皺眉回道
“不知道啊,他不知道更好……”姚欣柔喃喃道。
春和聽見這話,卻不能理解:“可是小姐為了程公子,被老爺關了這麼多天,他不應該知道小姐為他吃的苦嗎?”
姚欣柔苦笑了一聲,她和程亦銘從未互透過心意,程亦銘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愛戀著他,何苦讓他知道這些呢,若是他也心怡自己,那不是平添一個人的煩憂,若是他心裡沒有那個意思,讓他知道此事以後,她又有什麼臉面以後面對他。
姚欣柔無力的閉上眼睛,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春和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心焦不已,只能勸慰道:“小姐不如約上康王妃一起出去散散心,上一次您被關在家裡,想必康王妃也是心裡著急。”
姚欣柔睜了睜眼睛,是啊,或許王妃會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呢。
沈佳禾從白薇那裡得知姚欣柔上府拜訪,還笑著跟兩個丫鬟說,這姚家的小姐風風火火的性子看來是改不了了,主僕三人均是笑著出門迎接,誰能想到姚欣柔一見面就眼睛通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沈佳禾連忙屏退其他人,將人帶進屋子才拉著她細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姚欣柔哭的泣不成聲,春和只好在一旁解釋道:“王妃,這次小姐帶著奴婢可是偷跑出來的。”
老爺不在,她們才能騙了守門的侍衛跑出來,估計這次回去又少不了被關上幾天禁閉。
沈佳禾心裡一驚,又被姚欣柔哭的心亂如麻,只能再看向春和問道:“這是怎麼說的?”
“上一次看完戲回去,小姐跟老爺說了程公子的事情,老爺一怒之下就將小姐關了禁閉,所以就……”春和解釋道
沈佳禾愣住了,此時此刻看著泣不成聲的姚欣柔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的鼓勵,她幻想的父女二人秉燭而談,最後女兒說服父親的畫面被春和的話一擊而碎。
可對於姚先河的做法,沈佳禾也不好評判些什麼,即便是現代的父母也大多秉承著門當戶對的理念,更何況這封建的古代社會。
“對不起,我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當時說話全然沒考慮到後果。”沈佳禾懇切的跟姚欣柔道歉。
見姚欣柔拼命的搖頭,她想了想又無奈問道:“程亦銘去參加科考了?”
春和在一旁點了點頭,沈佳禾拿出帕子給姚欣柔輕輕拭去眼淚,輕聲勸道:“這事你先緩緩,倘若這個程亦銘高中了也說不定。”
這句話讓春和眼睛亮了一下,姚欣柔也終於抬起淚眼看著沈佳禾,沈佳禾斟酌一番才將想法說出來:“既然你說這程亦銘是你父親最得意的門生,那麼想來學問是不差的,倘若他這次科考能一舉成名,你又何愁姚父不會答應下來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