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被拖著往外走,嘴裡卻一直都在求饒,阿萊只能從她身上摸出來一個帕子,塞在了她的嘴裡。
裴澍站在院子裡交代身邊的管家:“管家,廚房需要重新修繕,這事你親自盯著人做,一應開銷全給本王過目。”
他吩咐完以後轉身看向沈佳禾,卻見她只是撇撇嘴,從那個破舊的鐵皮盒子裡抽出兩張銀票,然後再將剩下的交給了管家。
見裴澍一直看她,便沒好氣道:“這是臣妾自己的銀子,當初是說賞給廚房眾人的,誰知被她私吞了,如今臣妾自然是要收回去。王爺若是不信,可自行去查賬冊。”
裴澍發現自己只要和沈佳禾正面對上,就不能好好說話,他鄙夷的看過去說道:“本王的王府還不缺那幾十兩的銀票。”
堂堂宰相府怎麼能教匯出你這麼一個沒見過錢的貴女來?
沈佳禾也不理會他的嘲諷,只帶著丫鬟要回去,裴澍卻在身後出聲道:“本王有事同你商議。”
沈佳禾好奇的站定,裴澍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去以後開口道:“趙媽媽如今被趕出去,廚房勢必要提出一個管事出來,你有什麼建議?”
沈佳禾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這事王爺難道不應該去問琴小雙嗎?”
裴澍此時聽見琴小雙的名字,心裡有些許不悅,他沒有審問趙媽媽就將她趕走,自然是不想牽扯出琴小雙來,可是他心裡清楚,琴小雙已經不太適合做內宅掌權之人。
“你能找出趙媽媽受賄的證據,想必對廚房的人都大致摸了個遍吧,趙媽媽既然是你揪出來的,那下一個自然由你安排。”裴澍說道。
沈佳禾想著她之前查的一些資料,沉思了會回道:“廚房裡的小七人不錯,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勝在做事穩重,人也伶俐,王爺可以考慮一下。”
裴澍抬眼看了一下身邊的管家,管家連忙回道:“老奴現在就去查一下這個小七的情況。”
沈佳禾回去院裡補了一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白英便稟告說小七在外面求見,沈佳禾便讓人進來說話。
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比白薇還要大一些,膚色有些黑,但一雙眼睛透亮,精氣神十足。
她一進屋子就給沈佳禾跪了下來,磕了個頭感謝道:“管家吩咐小七做廚房管事,小七知道這都是王妃的栽培,特來感謝王妃。若非王妃出手整治了趙媽媽,小七不知道還要在趙媽媽手下受多久的折磨呢。”
白薇在沈佳禾的示意下扶起小七,笑著說道:“感謝倒是不必了,就是往後可別苛刻了王妃娘娘院裡的膳食。”
小七忙說道:“娘娘放心,小七不敢。”
沈佳禾對小七還算滿意,囑咐了幾句,便吩咐白薇將人送出去。
沒一會兒又聽管家在外求見。
沈佳禾看著管家手裡捧著的盒子,只不動聲色的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管家行了禮賠笑道:“是王爺吩咐老奴,將這王府鑰匙和掌家印信交給王妃,請王妃妥善收好。”
和裴澍分開之前,沈佳禾只淡淡的跟他陳述事實:“琴小雙視我為對手,將手中權力用作對付我的利器,這種自私的做法不僅損害王府的利益,長久以往也會損害王爺的威名,還希望王爺好好考慮她是否適合擁有這麼大的權力。”
裴澍當時好笑的看著她問道:“王妃覺得自己又有多少能力適合管理內宅事物?”
沈佳禾只定定的看著他說道:“臣妾和王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然事事以王府為先,以王爺為重。”
沈佳禾接過他手裡的盒子,開啟來看著裡面一塊小小的純金令牌,輕輕扯了扯嘴角。
將陸公公送走以後,沈佳禾將手裡的東西妥善放好,隨後便去了顯王府。
而琴鄉居里此時卻是一片打砸之聲。
屋裡的丫鬟們紛紛躲在角落不敢上前,唯恐會被正在氣頭上的琴小雙用來撒氣。
最後還是碧桃小心翼翼的上前哄勸:“主子,您消消氣,這事未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鑰匙和令信都給了她,還能有什麼機會,”琴小雙的一雙美目氣得發紅,“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本該就是當家主母,如今連王爺也支援她,我還能拿什麼跟那個賤人鬥?”
碧桃繼續勸著:“王爺的喜歡,那才是您最大的依仗。王妃即便是再厲害,王爺不喜她,還不是一個花瓶擺設,不過就是因為趙媽媽的事情,王爺做做樣子,或許三兩天以後,王爺會將鑰匙送回來也說不定。”
琴小雙看著滿屋狼藉,終於反應過來一會裴澍就要來用膳,便壓了壓火氣說道:“將這裡收拾好,要是讓王爺看出什麼來,唯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