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少說兩句!”裴澍不滿的看了眼琴小雙。
琴小雙立時低了頭不再說話,沈佳禾則笑著對一旁的裴源致謝道:“謝謝你的解藥,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裴源將手裡茶盞遞給她說道:“你沒事就好,以後要多注意,萬不能這麼嚇人了。”
裴澍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心裡有些不舒坦,便看向裴源出聲道:“既然王妃現在無事,侄兒就送皇叔回去吧。”
裴源起身告辭,隨後在出了房門以後,看著外面的沉沉夜色低聲警告道:“你該知道沈佳禾若是出事,你會有什麼後果。”
裴澍立即低頭懇求道:“侄兒多謝皇叔今日出手相救,侄兒保證這事不會再有,還望皇祖母那裡,皇叔千萬要幫忙瞞著。”
琴小雙跟著走出來以後,見裴源已經走遠,而裴澍還立在原地,立即上前柔聲道:“天色已晚,王爺今晚要去妾身那兒嗎?妾身昨日……”
裴澍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沉聲打斷她:“本王今日公務繁忙,況且王妃中毒一事還未查清事實,如何能睡得著。”
見琴小雙還要再說些什麼,裴澍立即吩咐道:“阿萊,將琴主子送回琴鄉居,王妃中毒一事未查清之前,多派些人保護琴主子。”
等到阿萊從琴鄉居回來以後,裴澍直接問道:“王妃出事以後,她院子裡的人可有趁機溜出去的?”
阿萊立刻回道:“王爺吩咐以後,奴才就立刻不讓院子裡的人進出了,絕沒有能夠出去的。”
既然如此,琴小雙是如何知道王妃院裡出事,又是如何知道她是中毒了的,當時在房間裡,他心頭一片煩亂沒有在意,如今想想琴小雙在進入室內以後,說的是她聽說王妃中毒了。
她是聽誰說的?
她只是看著沈佳禾躺在床上,就認定她已經被毒死,倘若不是知道毒性之強烈,又怎麼會那麼篤定。
裴澍眉頭皺了起來,私心裡不希望琴小雙是那惡毒之人,可是種種跡象表明,卻都證明她最有嫌疑,不過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罷了。
他看著面前的茶盞,腦子裡卻是阿萊驗毒的那一根發黑的銀針,以及白薇擦拭沈佳禾嘴角帕子上的那一點殷紅血跡。
他轉頭看阿萊:“吩咐你的事都辦好了?”
見阿萊點頭,裴澍又吩咐道:“王妃院子裡也要加派人手,進出的所有人都密切注意著,琴鄉居那裡也是,特別是碧桃,仔細盯著她的日常動向。”
阿萊出門以後,管家便進來回稟道:“王爺,廚房的人都已經帶到院子裡了。”
沈佳禾出事以後,小七便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等到管家吩咐以後,就將人都帶去了前院。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沈佳禾醒來的事情並沒有傳出來,以至於他們都害怕康王會將怒氣不管不顧的撒在他們身上。
侍衛早已搬了椅子放在一盞宮燈之下,裴澍坐在上面,手指摩挲著大拇指上的一個玉扳指,臉上神情明明暗暗,讓跪著的眾人大氣不敢出。
越是安靜,氣氛就越是壓抑,裴澍見火候差不多了以後,才徐徐開口:“王妃死裡逃生,幕後毒手應該暗自慶幸,所以只要你主動跟本王招了,本王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王爺,王爺我們是冤枉的啊!”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該毒害王妃,夠膽的就站出來,別連累我們這些人啊!”
“就是,就是,我們可都是無辜的啊,王爺!”
裴澍掏了掏耳朵,再一次開口,語氣卻是冷厲了很多:“沒有主動招認的是嗎?那本王可就親自查了,到時候就別怪我心狠了。”
他向後一揮手,沉聲吩咐道:“進去搜,所有人的東西全部給本王一寸寸的扒,去將所有的管事帶進來,將這些人這段時間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給本王一字一句的報出來!”他話音落下以後,便陰沉著臉掃視眾人,將他們的神色一一在眼中過了一遍,隨後眯了眯一雙寒光閃爍的眼,站起向著眾人走近。
眾人惶恐的看著逐漸逼近的裴澍,想要說些什麼但都不敢再開口,只能將頭深深的低下去。
裴澍看著第三排中間的一個小廝,他似乎極度不安,眼珠子也在滴溜溜的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