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昨晚去了書房裡的王爺,琴小雙又笑了出來,王妃又怎麼樣,不被王爺喜歡的王妃,還不是以後要看她的臉色。
於是她用手裡的帕子捂住嘴巴,裝做十分驚訝的樣子問道:“王妃姐姐怎麼過了一夜還穿著一身婚服啊,莫不是因為太過喜歡,所以捨不得脫了吧!”
沈佳禾看著琴小雙眼裡的淡淡嘲諷,抬手製止了想要上前理論的白薇,輕聲說道:“不知妹妹這麼早來此有何貴幹?”
琴小雙從丫鬟手裡接過一盞茶水,笑意盈盈的說道:“這不是要過來給姐姐敬茶,妹妹哪敢怠慢,雖說王爺不喜姐姐,但是這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忘了不是。”
沈佳禾抬眼看著琴小雙,雙手抬起欲接過琴小雙手裡的茶盞,卻不料她手指一抖,一盞熱茶全部親傾撒在沈佳禾的婚服上。
白薇驚呼一聲,連忙用手替沈佳禾撣去她身上的水跡,擔憂的問道:“王妃燙到了沒有?”
琴小雙哎呦一聲,一邊扯著沈佳禾的衣服,一邊貼近她低聲說道:“這不過就是一個警告,要是以後你看不清自己在這府裡的位置,下一次,潑的可就是你這張臉了!”
“你……大膽!”沈佳禾氣的胸口起伏,饒是她這麼好的性子,也禁不住琴小雙這明目張膽的威嚇。
琴小雙卻是吹著自己的指尖,渾不在意的說道:“穿著婚服獨守空房一夜的王妃,說出去也只會讓京城百姓笑掉大牙吧,所以姐姐還是不要自討苦吃,只要你乖乖的安分守己,或許我……”
她看著沈佳禾氣的微紅的臉,嬌媚一笑繼續說道:“或許我那日身子不舒爽了,會讓你替我伺候王爺一二也說不定,但前提是王爺能夠對著你下得去口才是。”
堂堂王妃被說的不如一個通房丫頭,沈佳禾看著那些捂著嘴偷笑的丫鬟們,看著琴小雙張狂而鄙夷的神色,看著白薇漲紅了臉對琴小雙的反駁,她覺得自己腦子裡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飛舞,唯有眼前的廊柱顏色鮮紅明亮。
在白薇的一聲驚叫中,沈佳禾不顧一切的衝向那根廊柱,然後奮力撞了上去。
沈佳禾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噩夢,整個人身處在暗沉沉的夜裡,一縷似有若無的哭聲,斷斷續續的直往人耳朵眼裡鑽。
她的額頭很痛,夢裡那奮力一撞像是親身經歷一般,她疼的難受,又被哭聲弄的煩心,下意識的伸手揮了揮,嘴裡嘟噥著:“哭什麼哭,趕緊給我閉嘴!”
然後周圍就真的安靜了下來,她滿意的扯了扯嘴角,睜開眼正欲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時,卻突然聽見耳邊一聲尖利的叫喊聲:“醒了!王妃醒了!”
沈佳禾從迷濛中完全清醒過來,看著身邊一個陌生的臉孔,轉手掐住那個人的脖子,語氣森冷的問道:“你是誰?”
“咳咳……王……王妃……”白英慌張的揮舞著雙臂,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快鬆手,這是白英啊!”白薇本是匆匆忙忙的從外間跑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已經顧不上對沈佳禾行禮就大喊了出來。
沈佳禾彷彿在夢裡也叫過這個名字,一時恍惚便鬆了手,待要回想那個夢時,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又仰倒在了鋪著大紅蜀繡的錦被上。
出事前執行任務的記憶和夢境裡的那些片段交叉著向自己湧來,她作為特工沈嘉本來該是去執行Z計劃的任務,可是卻被對方給察覺了,在掛在直升飛機的繩索上時,因為被對方打了一槍,一鬆手,便掉進了大海里。
可是這會她卻是躺在一張婚床上,被人叫做王妃,難道說之前的夢境……
她看著面前的這兩人,跟夢裡的王妃丫鬟長得一模一樣,心裡猜測或許那不是夢,而是那個王妃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後的記憶。
她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便出聲問道:“我之前是不是受了傷,有些事情不太記得了,不如你給我講講。”
白薇看著沈佳禾額上的傷口,心裡一酸,但還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複述了一遍,末了仍舊勸解道:“王妃,你可要想開點啊,別再做傻事了!”
沈嘉一邊仰頭讓白薇替自己在額頭上塗藥膏,一邊將所有的白薇的話和夢境裡的一切慢慢的捋了一遍,如預想一般毫無偏差。
看來她是真的撞了不知是好運還沒黴運的運氣,穿越重生了!
想到那個奮力撞上廊柱的原主,沈佳禾在心裡哀嘆一聲,儘管跟小妾鬥智鬥勇不是她擅長的技能,可是她絕不是認命的人,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世,若不好好對待自己,豈不是對不起這一次穿越重生的機會。
她不僅要替曾經的沈嘉好好活著,也要替沈佳禾好好活著,從今以後,她要為沈佳禾將那些她所受的侮辱統統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