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面對洪霸身上強盛的氣勢,卻是絲毫不懼,反正睜著一雙眼睛,分外明亮的注視著洪霸,冷冷道:“我是武夷山的禍害?哈哈,幫主,你別是在賊喊抓賊!”
洪修容狠狠的“呸”出一口血水,指著遠處抱著花無雙的屍體一臉麻木的洪修容說道,“你身為武夷山的幫主,卻是非不分!寵愛自己的女兒便不將別人當人看!我為敏堂忠心耿耿,到頭來卻不過入了內室做一個尷尬的三師姐而已!而她呢!”
上官婉兒一指洪修容,說道,“洪修容不過是有些天賦罷了。便在敏堂作威作福,全然不將眾人放在眼裡!洪修容命多好啊,只要想要什麼,跟你這個做幫主的爹說一聲便可以了,可是我,我們呢?!呆在敏堂,只要洪修容一日不死,便一日為為奴為婢!”
上官婉兒幾乎是撕破了嗓子,才將這一番話費力的吼出來。她的身子微微發抖,一股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臉上卻是含著滔天的恨意,似乎整個人都只憑著這股恨意支撐著。
洪霸啞口無言,氣極卻只能指著上官婉兒無力的說著:“你,你,”
“我?我怎麼了!我今日所說的,哪句不是敏堂諸位弟子的心聲?!若早知你如此偏心,我寧願當初永遠做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也好過來武夷山上受這等窩囊氣!”上官婉兒一揮衣袖,滿臉恨意。
洪霸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眼神似乎有些求救般的投向宋璃光,希望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弟子,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幾句話,好讓自己不在眾人面前這般下不來臺。
然而宋璃光卻只能默默的守護在夏商商身邊,看著他一言不發。洪霸失望的將目光投向自己唯一的兒子離殤,卻見著離殤同宋璃光臉上表情如出一撤,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隱隱間含著一絲責備!
洪霸心頭一震,有些無力般的垂下手,嘴角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說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也不欲再與你多說。從今日你,你便去風度口閉你的關思過吧!我會命人挑去的無處感官,既然你奪人性命,我便罰你今生再也不能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從此日夜不分,鹹甜不明、臭香不清!風度口便是你的牢獄,從此你就不再是我武夷山上的弟子。”
上官婉兒身形頓了頓,嘴角含著一抹嘲諷,“師父何必如此?留我一條性命彰顯你的仁義道德麼?徒兒既然在師父膝下受教育多年,這次便當是最後一次替師父做些事情,也好盡些徒弟的義務吧。”
話音一落,上官婉兒的手腕便輕輕朝著自己的脖頸一抹,一道白色的劍光劃過,夏商商的眼中驟然出現一片手掌。
“不要看。”宋璃光在她身邊,伸出手臂擋住了她的視線。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手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夏商商聽見上官婉兒弱弱的聲音一字一句艱難的傳來,她似乎是看著點洪修容在說著,
“你們兩個,不該殺他!”
他,自然是值的三長老。夏商商微微嘆了口氣,上官婉兒當年豆蔻年華,看來當時雖用心不純,卻也是含了幾分少女的真心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三長老死了,上官婉兒也就沒了求生的意志了呢?還是懼怕當一個廢人在荒涼的風度口蹉跎一輩子的生活?答案不得而知。然而夏商商卻是知道,無論答案再如何的繁瑣,此刻卻是已經一切塵埃落定。
再度看見手掌外邊的世界,入眼便是一片侵染了整條臺階的血跡。看著洪霸微微抽動的臉龐,夏商商心裡頭有些無奈。
“埋了吧。”沉默片刻之後,洪霸卻是突然開口。他微微閉了下雙眼,胸口起伏之間已經調整好自己得心緒。
轉頭,洪霸卻是看向遠處的洪修容,斂了斂神色,再度開口,“洪修容,多年來不分善惡,上忤逆師者,下薄待同門弟子。便罰她代替上官婉兒,去風度口閉關吧,一生不得解禁。”
眾人沉默了片刻,風度口那個地方,上面是懸崖,下面也是懸崖。處在中間不上不下的,連鳥都不願意停留的地方。每日的吃食,都需要專人用繩索吊下去,除此之外,便再也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現在洪修容基本上算是已經脫罪,然而洪霸卻仍舊下達了這樣嚴厲的處分。
沉默片刻之後,眾人便齊齊開口說道:“幫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