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不能再多了!”李瀟然沉痛的開口。
“老爺——!”紫姨臉色一驚,他們現在的身家不過一千兩銀子左右,今時不同往日,老爺居然拿出一半的錢去贖墨香,紫姨怎能答應。
李瀟然卻是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擺了擺手讓她閉嘴,態度略微好了些說道,“姑娘,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的錢財了,請姑娘將小女還給我。”
夏商商打了個哈欠,“你這人十分搞笑了,五千兩就是五千兩,一文不能少。若是沒錢的話,那墨香還是我的人。”
紫姨已經恢復了鎮定,壓下心頭的狂喜,開始遊說李瀟然道,說什麼墨香已經走丟這麼久了,沒準早就已經被人玷汙什麼的,即便是將墨香接了回去,那麼將來也只有丟人的份,再者,墨香現在跟著別人也不一定就是壞了,看看墨香現在氣色紅潤的樣子,想來過得也是極好的。大不了,日後等墨香的契約滿了,再將她風風光光的接回來,既解決了現在用錢的緊張,也不失了面子。
李瀟然聽得內心雖有些動搖,但是理智還是在,堅定道,“不行,我李家雖然沒落了。但是不能失了威嚴。”
紫姨臉色難掩失望,但是李瀟然才是當家做主的人,“姑娘,要不九百兩銀子,您留給我們一百兩做回家的路費可好。”
李瀟然的神態已經不復剛才那般輕慢,只是眼中仍舊含了一絲不屑,似乎是在不屑夏商商像是沒有見過錢一般獅子大開口。
夏商商把玩著宋璃光的摺扇,漫不經心道,“本來,墨香的身價,頂多一百兩封頂了。只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為了調教她,也是花了不少人力財力。所以李老爺這個要求,恐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李瀟然已經放下姿態,卻不想夏商商還是這麼固執不給面子,不由 臉色黑了黑,“培養一個丫鬟用得了多少錢,姑娘莫不是有意在框我錢麼?”
夏商商嚇了一跳,“啊?你居然認為我是框你錢麼?好吧,那我就跟你合計合計,我究竟在墨香身上用了多少錢。”
“嗯,首先,墨香在我宅子裡邊免費住了半年之久,我那的住宿費是一天兩銀子,半年也就是一百八十二兩零五錢銀子。再說墨香這一身衣服吧,這身料子都是我夫君在陝安辛辛苦苦帶過來的,統共也就得了一箱,按照市場來說,一匹料子就是五百兩銀子,一匹料子做半件衣裳,墨香這種衣服有三套,你算算一共多少錢了,更別提平日裡墨香的吃喝,然後生病了看病的銀子。”
夏商商此話一出,連墨香也是驚訝了,她身上的衣服居然值這麼多錢?當初小姐給她的時候,她只覺得這個料子絲滑無比,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值錢的。
不僅是墨香驚訝,李瀟然紫姨夫婦兩人也是震驚不已,目光在墨香的身上不停的流轉,墨香的一套衣服,居然就是他們全部的存款·····這·····紫姨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嫉妒的光芒。
李瀟然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軟,“口說無憑,衣裳麼,你說貴,我們也不知道究竟多貴。”
夏商商無奈的搖了搖頭,“那邊算了。我懶得同你們扯了,賣身契我收著,若是墨香願意同你們走,我就直接將賣身契撕了。不願意就算了。”
說罷,夏商商便一臉不關自己事一般別過臉去了。紫姨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了出來,“不——”,她巴不得夏商商叫價越高越好呢。
李瀟然此刻已經走到了墨香面前,一臉喜色的將手伸到墨香面前,篤定的眼神裡面似乎是在說讓墨香跟著他回去。
然而,墨香只是看了看自己父親的手掌,最終害死搖了搖頭。一臉坦然道,“爹爹,女兒不孝。”
到了此刻,李瀟然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長女,寧願去做一個下人,也不願意跟著自己回去。
然而,墨香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打了自己的臉,李瀟然憤怒無比,“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是李家的小姐!這等卑賤的工作,怎能由你去做!”
紫姨也在旁邊幫腔,“是啊是啊,阿香你可千萬不要學著你孃親那一套。 ”
見紫姨厚顏無恥的拖自己的孃親下水,墨香.眼神冰冷,“我孃親本就是個洗腳婢出身的夫人,我現在繼承她的老本行,有什麼不對?”
夏商商卻是極力撇開自己的關係,“別這樣說,我可不捨得讓你洗腳。”
墨香冰冷的神色減緩,“是,小姐待我很好。我不願同你們回去。李家是個 吃人不吐骨頭逇地方,已經吃掉我孃親了,我不想成為下一個被吃的人。”
李瀟然已經被墨香氣糊塗了,“你——你——你個逆女!”
墨香面無表情,“爹爹就容許我逆一回吧。”